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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遊泰山淩絕頂

金　濤

　　2000年11月4日，我們遊覽了曲阜後，連夜乘火車到達泰山腳下，夜宿在泰安市一個豪華的五星級賓館。11月5日上午，我們就去遊覽泰山。
　　泰山，又名東嶽，位於山東省中部，地處華北大平原東側，西襟黃河，東臨黃海，總面積400餘平方公里，主峰高達海拔1500餘米。它以山拔地通天下之勢，雄峙於中國東方，又以五嶽獨宗的盛名，稱譽於古今。可說是華夏神山，威名顯赫，天下大宗。正如《詩經•魯頌》云：泰山岩岩，魯邦所瞻。
　　然而，泰山實在太出名了，文化積澱和地形山勢又很奇特，可觀的名勝古跡實在太多了。我們商議再三，決定有所取捨。
　　據導遊告知，中國名山首據五嶽，五嶽之首即為泰山。泰山在《山海經》中即著名的大山「昆侖墟」。商朝，「相土之東都」建在泰山之前。而後，周天子的長子伯禽在此之南建立了魯國。姜太公在此之北又建齊國，故而泰山成為齊魯兩國的分界點，山東也就成為著名的齊魯文化之邦了。
　　博物誌曰：泰山一曰天孫，言為天帝之孫也。為此，歷代帝王不遠千里，前來朝拜，希望借助泰山的神祗，鞏固自己的統治，並且築壇建廟，致使泰山有了眾多的宮殿。同時，又有歷代文人登山觀景，留下了眾多的詩文石刻。何況，古老的泰山，群峰拱岱，林茂泉飛，風景獨好。
　　導遊說：今遊泰山，有三條線路。她說，一是中路。即從泰安寺的岱廟開始，沿路徒步登山，登6660節天梯，到達中天門，再過南天門直達岱頂。在此路上，有東嶽宮以及沿山而建的廟宇亭閣和蒼松翠柏，並因三里一旗杆，五里一牌坊，由低到高，步步升高，有一種從人間上達蒼穹，漸入仙界的美妙意境。昔日，帝王封禪就是走的這條路。二是東路。即從岱廟厚載門沿路北去，登山而上。此路林蔭夾道，風景優美，並有岱宗坊、關帝廟、鬥母宮等景觀，直至中天門再達岱頂。三是西路，即不想太辛苦的，可乘遊覽車，沿西路的公路直達中天門，再乘纜車至南天門，直達岱頂。
　　因為山東之行，我們是日夜兼程，連日奔走，大家覺得很辛苦了。所以，那天決定，我們從西路乘車上山。
　　其實，從西路乘車上山，景色也很美妙。我們在車上往兩邊觀望，溪谷開闊，豁達深秀，所謂「蔚然而秀者西溪，樹林蔭翳，登道崎嶇，清泉奇石，瑰麗萬狀。」又因深秋季節，西溪兩岸，秋菊金黃，楓葉似火，分外妖嬈，真的是一川煙景合，三面花屏開。大約過了20分鐘，我們的車子到了中天門。中天門，位於黃峴嶺之巔，上有山坊一座，題額「中天門」三字，為東西兩路的匯合處。在其東側，建有若干賓館飯店，還有「索道站」。那一天，我們為了省力省時，再次乘纜車直上岱頂。
　　據悉，此纜車始建於1980年，車道全長2000餘米，落差600餘米，上下對開。顯然，我們那天乘纜車上山，有一種「如乘黃鶴度幽壑，似立天宇閱崒微」的美妙感覺。七分鐘後，纜車到達了南天門。南天門，城樓式建築，拱形門洞，重簷歇山頂，上有「摩天閣」，閣門有楹聯。聯曰：門辟九霄，仰步三大勝跡：階崇萬級，俯臨千嶂奇觀。以示其山勢之高。但當我們進入門內時，發現有座東嶽廟，內供東嶽大帝銅像。
　　東嶽大帝，又名泰山神，那可是赫赫有名。其來歷，始於唐玄宗開元十三年（725年），為唐玄宗祭泰山時所封。而後，他的地位越來越高，直至成為治鬼降妖、主宰生死，以及與天相齊的帝君。
　　關於東嶽廟，泰山最大的宮殿為泰安城內的岱廟。宮闕重重，金碧輝煌，內有天祖殿，殿內供奉的就是威名於世的東嶽大帝。帝之左側，有金瓜等森嚴的儀仗：帝之右側，有銅鑄的「照妖寶鏡」。尤其是宋代壁畫《泰山神啟蹕回鸞圖》，黃傘羅蓋，六馬大輦，祥獸坐騎，鸞旗飛卷，文官武衛，前呼後擁，浩浩蕩蕩，以見當年宋代帝王巡遊泰山的盛況。與此相比，南天門的東嶽廟遜色多了。
　　當時，看過了南天門的東嶽廟，我們繼續登山往前走。走不多遠，見有一個兩石環立如扇的門坊，即為「西天門」。再往北走，走到一個石碑的臺階前，居高臨下，遙望萬丈陡崖下的峽谷小路上，有眾多的遊客，一個接一個，汗流浹背地登階而上。
　　導遊說：這就是我說的中路。她說，中路要登6000多級步階，但人們登泰山，講究的就是一個「誠」字。按理，登泰山就應如此。
　　聽她這麼一說，我們有點慚愧了。但事已至此，我們也不多想，只想儘快登上岱頂。走著走著，忽見高山之上有一大街，長約百米，路寬道平，樓閣毗連，遊人如織，恰似天上街市一般。原來，我們走到天街了。
　　天街的風景也很奇妙。除了街市外，旅社飯莊都建造在奇峰洞崖之間。例如高雲居旅社，就建在「白雲洞」邊。在「白雲洞」的西端，還有「圍屏峰」、「玉女池」等山水景觀。尤其是天街東側，有個「碧霞祠」，引起了我們的興趣。
　　碧霞祠，又名「昭真觀」，正殿五間，二進院落。九脊歇山式屋頂，瓦當上有水獸鴟吻，簷下有乾隆禦題「贊化東皇」匾額。內供碧霞元君銅像，鳳冠紅袍，慈眉善目，兩側為送子娘娘和眼光奶奶。
　　碧霞元君，又叫泰山玉女，或謂泰山老母，是泰山的兩大神靈之一。她的來歷，說是秦始皇封泰山時，在岱頂發現了一個女石像，尊稱「神州姥姥」，宋真宗時改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而在《瑤池記》中，說是「泰山玉女為黃帝所遺之女」，有上通乾象，靈應九州，庇佑人生的無限神通。
　　不過，我們對此只是匆匆看了一下，繼續疾步登山。不一會，登上「大觀峰」，穿越「一拳石」，終於登上了玉皇頂。
　　玉皇頂，泰山之絕頂，景色果然非同尋常。一是山高風急，雲海浮山，形如仙界，二是頂上有一「太清宮」，內供玉皇大帝銅像，為古代帝王燔柴祭天之場所。在其殿前，有一《古登封石碑》，據傳為秦始皇封禪之故地。三是泰山絕頂，奇石林立，有一巨大的石壁牆，刀削成壁，面積巨大，壁上刻有「佇立萬仞」、「雲海」等文字。但在一塊直豎成峰的巨石上，刻有紅漆塗寫的「五嶽獨尊」四字，引起了我的深思。
　　其實，泰山的高度並不太高，在五嶽中還低於恒山和華山，名列第三。而在我所到過的大山中，更是望塵莫及。那麼，它為何成為赫赫有名的五嶽之尊呢？
　　我想，究其原因有四：一是地域環境。因為泰山崛起於華北大平原，周圍均無大山，唯有泰山，居高臨下，成為萬里原野中「東天一柱」。二是歷史背景。從夏代分九州，到春秋戰國魯國稱霸於中原，幾千年來泰山一直是東方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三是神話傳說。據傳盤古死後化為五嶽，其頭為泰山，而且頭向東方。四是帝王推崇。古人有「天以高為尊」以及「天高不可及於泰山」的傳統觀念，並從黃帝始，歷代帝王包括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明臣清帝，紛紛前來封禪致祭，，並把泰山追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因此，泰山成為了五嶽之尊，並被世人所公認。
　　追憶當年，當我站在泰山的岱頂之上，放眼遠眺，則是雲海玉盤，嵐光閃爍，煙霧騰飛於群山，山風呼呼在耳畔。此時的心情，用杜甫那首《望嶽》詩來形容，最為恰當：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金濤／舟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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