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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教書記

盧上雁

  大致上說,我到衢州學院上課(行程三天二晚),週五下午坐高鐵到衢州,周日晚 結束後,即行返杭。筆者不是第一次到衢州,好在高鐵便捷舒適,一個多鐘頭就到了。 校方已安排好旅館(學校大門對面),並囑咐道:“週六早上八點左右,有一位同學在 大門候著,帶你到指定教室上課。”

  次日早上,果然接到那位同學 (盧玉春)發來微信,在校門口等了。 到了教室,同學們早已在教室裡了。

  作為一個教師,想要將一本教課書 內容在二天內講完,委實有點難度, 不過,今非昔比,有了電腦與投影儀, 應掌握知識的要點,只需將圖表、文 字列上螢幕,就行了,一目了然,可 以節省不少時間。

  衢州,向有“川陸所會,四省(浙 贛閩皖)通衢,觀浙江之州郡,惟衢 州一地”。而今,許多人站在中心城 市的角度來看,處在省境西陲的衢州,仿佛偏了點。其實,衢州學院乃是浙西最高學府, 與沿海城鎮相比,廣袤的浙西區域更需要人才(不少人湧向沿海大都會),所處位置(浙 西)也就非同小可了。

  上完二節課(休息時間),便與同學們聊了起來,問道:“你們都是從衢州所屬各 縣來的吧?”同學們很爽快,馬上打開了話匣子,七嘴八舌地議論起自己的家鄉。

  有同學來自貴州,有從福建、江西或安徽來,也有來自全省各地的人,當然,更多 的是衢州各縣區學生。

  說到當地特產,衢州同學最關心的事,莫過於老話題(衢州柑桔)。這個問題,對 於筆者不是一個新問題,早先隨浙江大學亞歐旅遊規劃設計研究院同仁到衢州考察,已 聽說了:改革開放後,衢州鄉民敢為人先,率先在衢江兩岸栽種柑桔,不僅造就了大江 源頭清冽的水源,也為一方百姓脫貧致富開闢了新的途徑。只是各地村民相爭仿效(柑 桔大豐收),造成了另一個後果,“桔多為患”。不言而喻,銷售,成了一個問題。

  為此,筆者曾在多家媒體撰文,挖掘衢桔文化,倡言衢桔,價廉物美,非比尋常(《華 東旅遊報》2009 年 1 月 15 日、《人民日報海外版》2009 年 1 月 24 日)。想不到,若 干年過去了,問題仍在。有同學說,桔子成熟了,採摘的人手不足,雇人的化費竟然抵 不了賣桔所得,只好讓桔子白白爛掉;也有人說,鄉民聽到,桔皮可賣錢,寧可將桔子 剝皮賣錢,好好的桔子,糟蹋掉了…。

  聽了,心情沉重起來,過了這麼多年,仍有這個問題,事在人為,桔民的難題,時 至今日,應當成為一個公眾關注的問題了。當然,有人責怪,衢州桔子品質不行,也有 人埋怨,當年栽培柑桔時,不該一哄而上,弄得到了今日(物多價廉),傷了桔農的心! 若干年前(2008 年),我在衢江盈川考察,品嘗過原產衢桔,味道好生了得!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外地桔子(並未聽到“桔多傷農”之說),有的是傳統名品(例 如,黃岩蜜桔),品名上,就讓人聯想到,桔子產于黃岩(歷史悠久),千百年來就是 產桔之地(前人做足了功課),桔子好吃,甜得就如同“蜜”一樣,能不誘人嗎?

  市面上暢銷的“砂糖桔”,顧名思義,所售桔子,如同砂糖一樣甜,名稱上,就給人以無限的想像空間,….。衢州桔子,能不能在品種上、名稱上,動動腦筋,起一個 更響亮的牌子,為桔農打開銷路。

  還沒來得及細想,又上課了。一般的情況下,學校上課,(一個班級)每個教師上 一節課(45 分鐘),下一節課,又有另一位老師接替,給學生一個轉換空間,前一節 是專業課,一會兒,又上語文或音樂、體育課,讓人有一個喘息或思緒轉換的空間。

  可是,我的課不同了,上午是外貿單證,下午仍是單證,到了晚上,還是單證課, 嘴上不說,總有點擔心,晚上還要繼續講課,學生會不會疲憊,不專注了,失去了白天 上課的那份動力與熱情?

  傍晚,在去教室的途中(路過校孔子廣場),只見有同學正在排演節目,站在臨時 搭建的舞臺上,一邊彈著吉他,一邊放聲高歌,伴隨著悠揚的樂聲,讓人心迷神醉,禁 不住叫好:“唱得好,不比電視上大牌明星演唱遜色!”

  想一想,在短暫的人生光陰中, (大學時代)正是鮮花盛開的歲月, 為什麼不讓我們正是青春年華的大 學生,在社會大舞臺上,展示自己 的才藝呢?

  其實,浙西的衢州,並不偏僻 (界連四省),高鐵一、二個小時 就可以抵達滬杭這樣全國中心城 市,衢州的“衢”字,含有“通衢 大道”之意(四通八達)。一個世 紀以前,我國南北交通以水運為主, 南方各省進京商客貨物,越仙霞嶺, 過閩浙古道,到了江山港,揚帆啟 航,一路順風,只需三天,就可以 到達杭州南星橋碼頭了,然後,轉 入大運河,直抵京城(北京),“衢州”之名,由此而得。

  那麼,為什麼不能仿效古人,設立一個類似於“衢州柑桔節”這樣的日子,來弘揚 家鄉的優質物產、提升它們的品位呢?

  讓衢州特產,人知人愛,引起各方關注,在全國、全世界大市場上暢行無阻?

  柑桔節上,年青人盡情地展示自己的才藝,用他們的歌喉、用他們的舞蹈、用他們 的筆(採用“徵文”方式,為衢桔文化、柑桔品種與銷售出謀劃策)、用他們的雙手(媒 體與親朋好友,只有鼓動大家出主意),展示浙西山山水水的魅力,以及父老鄉親艱苦 卓絕的奮鬥,更重要的是,向世人展示,衢州,不僅有最美的山水,最甜的物產(柑桔), 更有最美的人!

  周日下午四點半,課程結束,預買了五點五十分的回程火車票。

  一位同學(盧玉春)說,在校門口打的有點困難,我替你叫“滴滴”。

  說著,她用手機替我叫了計程車,並送到校門。

  上車時,說道,車資已經在網上付掉了。

  我說,我會在微信上用“紅包形式”還你的。

  當我將微信紅包發給她時,她卻回電說,多給了,又將剩餘的款項還給我。

  作為教師,能做什麼?

  在微信中說:“我送你一本我寫的書《河山,因我們的到來而改變》,希望每位同 學在畢業後,為改變當地的面貌而盡一份心力。”

  三天的教書行程,至此為止,忽然想到,衢州,不僅有最好的物產(柑桔),最美 的河山,更有最美的人,正等待著您去開發!

( 盧上雁╱杭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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