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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鯗魚」的傳說

金 星

  據《吳郡志》記載,西元前505年,吳王闔閭與東南夷人戰於海上,雙方相持一月,因海上風大浪急,糧食供給困乏。吳王焚香祈天,忽見水上金色逼海而來,急命軍捕之,得魚食之美。但因此魚,腦中有骨如石,名曰「石首魚」。

  數日後,吳王闔閭回到都城姑蘇,驀然想起海中所食之魚,問道:「還有餘魚否?」僕役答曰:「無幾,但已曬乾」。吳王說:「無妨。」
  於是,僕役把曬乾的魚,蒸熟後奉獻於吳王闔閭。吳王食之別有風味,連口稱讚,並稱之為鯗魚。但不知怎麼一來,這個傳說,七傳八傳,居然傳到他的兒子吳王夫差頭上去了。
  傳說,吳越春秋時期,吳國和越國打仗,吳王夫差的父親闔閭,為了與越國爭霸,起兵攻越。不料,闔閭在槜裡戰敗,被越將靈姑浮擊傷。不久,他就病故了。
  當時,其子夫差為報殺父之仇,秣馬厲兵,在西元前494年興師復仇。夫椒一仗,把越兵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一直打到東海邊上。
  因為連日來追擊越軍,攻城奪地,吳王夫差實在太勞累了。這一天,他一覺醒來,感到口苦舌焦,急想進食。於是,他叫侍衛弄點兒美味吃吃。夫差一聲令下,侍衛急忙下去準備,不一會兒就恭恭敬敬地端上來五鼎菜餚,還有一大斛紹酒。所謂「諸侯五鼎食」,這是先朝定下的規矩,夫差對此從不疏忽。正當他舉箸品嘗菜餚時,忽見盤中之魚,膚色金黃,甚是喜人,味道特別鮮美,是他從來沒有嘗到過的。
  夫差停箸問道:「這是何魚?為何如此鮮美?」其實,侍衛也不清楚這魚的名字。他見夫差興趣很高,就臨場發揮,討好地說道:「大王,這是東海特產,平常很少捕到。今日大王洪福齊天,東海龍王特獻此魚與大王,就叫它黃魚吧!」
  夫差一邊吃,一邊應聲道:「唔,黃魚,美魚也!」「黃魚」這名字就這樣叫了下來。不過,夫差的食量很大,一會兒功夫,他就吃掉了一條大黃魚。但他一邊吃一邊想:這些斷髮文身的越人,打仗沒有本領,但在海裡捕魚倒有兩下子。我若把越國打下來,叫他們天天送大黃魚給我吃,豈非美哉!
  夫差對侍衛說:「這美魚味道極佳,以後我天天要吃這個。」夫差的一句話,可把越國老百姓害苦了。
  當時,越國的漁夫,誰也不知道吳王吃的美魚是什麼。但是,如果一天不向吳王納貢,就要處以重刑。沒辦法,他們只好把海裡捕到的凡是膚色微黃的魚,包括黃婆雞魚、梅童魚等,一咕腦兒當作美魚往宮裡送。
  然而,夫差第一次吃魚時,因是第一次嘗鮮,又是饑餓,當然味道特別鮮美。但是後來吃得多了,有點膩了,有時候吃的還不是正宗的黃魚,或是路上耽擱了日子,味道就變味了。夫差為此大發脾氣,以為是侍衛和廚師在戲弄他,盛怒之下,接連殺了幾個人。
  最後,他把一個東海漁夫抓了來,跟隨他回到吳國去,專門為他烹燒美魚。而被抓的漁夫,無可奈何,只得隨身帶了一包鹹的黃魚乾,以便在路上充饑。
  誰知,到了吳國,夫差突然又產生了吃美魚的念頭,立即叫東海漁夫去烹燒。東海漁夫知道大禍臨頭了,反正也是一死,抓不到鮮黃魚,只得把家鄉帶來充饑的幾條鹹黃魚乾,配上蔥、薑、酒、糖等佐料,蒸熟後送了上去。
  想不到吳王夫差,即被哪誘人魚味的清蒸乾魚吸引住了。他抬起頭來,看看蒸熟的魚,色澤金黃,別有風味,食之味道,比原來在東海邊上第一次吃的大黃魚還要好。
  夫差高興地問道:「這是什麼美魚呀?味道如此鮮美!」漁夫道:「這是大黃魚曬成的魚乾。大王既然稱之為美魚,魚字頭上加個美,就叫它鯗魚吧!」
  夫差剔剔牙縫,得意地說:「好名字,魚香、鯗魚!哈哈哈……」在吳王夫差的狂笑聲中,鯗魚的名字就這樣流傳下來了。

(金星/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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