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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吳王闔閭與炙魚

金 濤

  現今,舟山時興的一種野餐方式,叫做「燒烤」。所謂燒烤,即把生魚放在炭火上烤,待魚烤熟後就會發出一陣陣濃濃的魚香味,吃起來又鮮、又嫩、又脆,特別可口。但在古代,這種燒烤的烹調稱作「炙」,烤魚即「炙」魚。
  但是,說起這炙魚的來歷,還有個驚天動地的歷史故事哩!
  西元前514年,吳國曾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宮庭政變。但令人難以想像,引發這場政變的導火線,居然是一次炙魚大餐。
  《吳越春秋》曰:「僚好炙魚,非專諸炙不食。」其實,所謂炙,即將魚放在火上烤,形同如今的烤羊肉串。但在古代,「炙魚」的廚藝非常講究。當一條海魚洗淨去腸後,要用鹽、醋、豆豉、薑、桂皮、花椒、蔥、紫蘇等混成的調料浸漬,然後再放在火爐上用小火慢慢地翻烤,直至把魚烤熟,發出陣陣誘人的魚味香,才可食用。而當時吳國掌權的國王僚,是一個最愛吃炙魚,並且到了癡迷程度的帝王,想不到為此種下了禍根。
  原來,吳國國王僚是趁虛即位,他的弟弟闔閭,當時叫吳國公子光,很不服氣。但吳國的軍政大權已掌握在國王僚的手裡,公子光要想取而代之談何容易。公子光想來想去,想不出好辦法,只得與門下的能臣伍子胥商議。伍子胥本是楚國人,因為楚國國王聽信奸臣饞言,殺了他父親和一家親人,故投奔到吳國公子光的門下,欲借兵復仇。現今,公子光有奪位之念,伍子胥當然全力支持。倆人反復商議,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即以炙魚大餐為誘餌,在炙魚上桌時刺殺國王僚。
  但問題又來了,這刺殺國王僚的勇士叫誰來擔當呢?伍子胥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名叫專諸,身材魁偉,膽識過人,仗俠重義。剛巧,專諸與國王僚也有殺父之仇,故伍子胥與他一商議,專諸就滿口答應下來。
  為了接近國王僚,並要在他毫不防備的情況下殺死他,伍子胥首先安排專諸去太湖邊,跟炙魚高手太和公學習技藝。另一方面,又請吳越地區的鑄劍名家,特鑄一柄短小到可藏於魚腹之中的短劍,名為「魚腸劍」,作為刺殺國王僚的兵器。於是,經過三個多月的緊張謀劃,公子光委託伍子胥的兩件事,都很順利的完成了。
  三個月後的一天,公子光攜帶著由專諸烹製的炙魚,並用嵌金鑲銀的食盒盛裝著,親自到國王僚的宮庭裡去請安。當時,國王僚見進宮的公子光,手提精緻的食盒,一副恭敬謙讓的樣子,心中已有三分快意。而當公子光說明來意,並把食盒打開時,魚香撲鼻、色澤金黃的炙魚,頓時呈現在國王僚的面前,他那愉快的心情又增添了七分。
  當時,國王僚吃了一口炙魚,感到脆松可口,興奮地說:「這炙魚的味道好極了,這是誰炙的?」
  公子光說:「這是專諸炙的。他是我手下的大廚,是太湖邊上炙魚名家太和公的高徒。」
  吳王僚說:「以後,你就叫專諸為我多炙些炙魚,叫你家差役及時送來就行。」公子光連連諾諾應聲,恭敬有禮地退出宮來。從此,吳王僚「非專諸炙不食」,而對公子光卻充滿了好感,毫無防備之心。
  此後,又過了一段時光,伍子胥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他建議公子光在家裡舉辦一次炙魚大餐,並由公子光出面,邀請吳王僚前來赴宴。吳王僚聽說有炙魚大餐,立刻吊起了胃口,自當高興地應邀前來。
  不過正當大餐進行熱烈之時,專諸以大廚的身份進入了就餐大廳,並近身向吳王僚進獻一條特大的炙魚。吳王僚初見專諸,貌似尊神,心中一驚,忙問:「此是何人?」公子光說:「此乃我手下大廚,名叫專諸,上次進宮時,我曾向大王說起過。」吳王僚這才放下心來,對專諸讚許地說:「看你相貌粗魯,但炙魚之術卻是出類拔萃,實為難得。」專諸再向前一步,雙手托起炙魚盆,高聲叫道:「請大王賞光,品嘗此魚!」
  然而,當吳王僚興致勃勃地舉箸食魚之時,卻不防專諸從炙魚中抽出一把短劍來。此時,專諸奮勇上前,揮動「魚腸劍」,直刺吳王僚的胸前。而吳王僚卻因毫無防備,躲避不及,被專諸一劍刺中了心臟,頓時鮮血噴射,倒在血泊之中,死了。
  從此,公子光取而代之,即刻登上了帝王寶座,成為顯赫一時的吳王闔閭。
  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吳王闔閭與炙魚的故事。

(金濤/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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