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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時代的賣炭翁

遊《文照竹炭有限公司》記實

張先林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一首白居易的《賣炭翁》,寥寥數句,寫活了賣炭翁的幾多艱辛!在今天的遂昌縣,也活躍著一撥新時代的“賣炭翁”,只不過,此炭非彼炭,“賣炭翁”們賣的是“竹炭”、“工藝炭”、“文化炭”。循著陸路水路、空中的路,走遍東南亞,走向世界了。使得我們這些喜歡弄槍(相機)舞刀(筆桿)的愛好者心裡又癢癢起來……
  在一個萬里無雲,陽光普照的一天,和縣文學會章老師、朱老師一行四人驅車二十餘分鐘,來到我縣竹炭創始人陳文照的公司——遂昌縣《文照竹炭有限公司》。公司三面青山環繞,一面與五十省道連接,交通便捷,環境優美。
  進入廠區,首先映入眼內的是一排排先進的竹炭製品生產線,竹醋液精製提純生產線,採用電腦資料控制燒炭、煉炭整個過程。走進辦公室,牆上一幅中共中央習近平總書記,在任浙江省委書記時視察該廠的照片,馬上吸引了大家視線。而上世紀九十年代末的一幅董事長陳文照先生,在中央電視臺上話遂昌竹炭時和央視主持人趙忠祥先生的合照,又使我們增添了許多想像……
  陳文照,竹炭行業的開創者。1964年生,遂昌人,國內第一個燒制竹炭成功的“炭博士”,是國內竹炭行業公認的專家,創建首個“中國竹炭產業基地”,全國最大的竹炭生產、加工和出口基地。他創造並帶動竹炭行業,使之成為遂昌縣的特色產業,走出了竹炭行業新天地,使遂昌成為中國竹炭之鄉。2006年,國家質監總局確定“遂昌竹炭”為地理性標誌保護產品。
  在清茶熱氣融融中。我們和陳文照先生促膝交談。我最驚奇的是他對人總是微笑,偶爾問了什麼,他總是用最簡約的語言回答你,抬頭揚眉之間充滿了智慧,談吐溫和平靜,用最樸實的語言,對自已創業做了詳盡描述。陳文照先生是遂昌山區燒炭世家的後人,依靠高超的燒制木炭技藝,靈活的生意頭腦,他的事業已經初具規模。1995年,在國家開始禁止用原森林木燒制木炭時。他看到家鄉漫山遍野的竹子,心動了,把家裡的房子抵押了五萬元,嘗試著燒竹炭。竹子一點就爆,連窯都會炸掉,這就是人們把竹子叫作“爆竹”的原因。在那個至今依舊保留著的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的炭窯前,他訴說著:當時妻子看見小而飽滿的血珠子從丈夫的傷口裡掙紮著跑出來,看見滿滿一窯青翠裡帶著老黃的竹子,變成了灰燼,看見工人們裸露著的胳膊上,左一道右一道被竹刮傷被火燙傷的痕跡,那種無法述說的疼痛和擔憂,一起穿透夫婦的身體,卻絕不曾喊出聲來。那段日子非常艱辛,一次次失敗,一窯窯灰燼,卻沒能阻止試驗燒制竹炭的進程。反復試驗,堅持不懈,這是文照先生的性格,這樣的性格,讓人想起現時興起的漂流,險灘也好,平川也罷,態度自在從容,波濤裡懷著只顧向前的靜氣。有了靜氣,就相對地涵養著堅韌。
  1996年十月二十日這一天,當陳文照忐忑不安地打開第126窯的窯門洞時,展現在他眼前的不再是一堆白乎乎的炭灰,而是一根根烏黑鋥亮的竹炭。正是在這一天,竹炭誕生了!他被譽為中國竹炭第一人。不知是高興、是激動這一夜他始終不能入睡。
  燒制竹炭成功,竹炭與遂昌就有了如同血緣般割捨不斷的聯繫。竹炭誕生於遂昌,遂昌因竹炭而揚名。然而,在一次廣交會上,他高高興興背著竹炭參展,卻因講不出意義、作用而空手回來,他終於明白成功後為什麼卻高興不起來的原因。跑浙大、奔浙江省林學院、南京林學院,開始了新的目標。終於發現,竹炭具有吸附甲醛等有毒有害氣體、淨化水質、產生紅外線的功能,並能釋放出有利於身體健康的負離子。根據竹炭、竹醋液的功能和作用機理,他開發了吸附淨化系列、竹炭纖維系列、竹炭基複合材料系列、竹炭工藝品系列等七大系列300多種產品。獲得了發明專利11項、實用新型專利17項。現今,竹炭這一低碳、綠色、健康、環保的新型用材得到了人們的喜愛,以竹炭為原材料製作的各種用品豐富了人們生活,竹炭也為人們的健康生活立下了汗馬功勞,竹炭作用越來越被人們賞識應用……
  領先竹炭生產應用的日本,至今流傳著《楊貴妃與竹炭的故事》:“話說唐朝天寶年間,安碌山叛亂,唐玄宗攜楊貴妃逃難至馬嵬驛,眾軍鼓噪,脅逼玄宗縊殺貴妃,玄宗不忍,但眾軍鼓噪不前,玄宗侍衛更以死相諫,玄宗無奈,只好以侍女代替。但終不能留貴妃在身邊,忍痛將貴妃流放至日本,多年後逝去,相傳葬於山口長壽寺。後人為確認貴妃的身份,經起墳觀之,令人驚歎的是長眠的楊貴妃,風華絕代不減當年,且長伴貴妃左右的除了隨身珠寶外,便是一塊塊的竹炭,從此竹炭的運用引起日本社會人士的強烈關注、並應用。
  中餐是公司殺豬會餐,10餘桌公司員工,把小餐廳擠得滿滿的,我們和文照先生一桌,吃著土豬肉,豬血火鍋,大家多叫好吃,餐廳內敬酒、說笑聲,使氣氛十分熱烈,我們也被感染著吃得十分盡興。
  《中國竹炭博物館》。它是2009年,陳文照先生在遂昌建立的目前國內首家,也是唯一的一家以竹炭為主題的博物館。館區內有炭祖大殿、炭文化歷史展、炭綜合應用展館、炭科學原理體驗館(青少年科普中心)、炭緣客棧、竹炭美食、炭窯酒吧、炭養生館、炭旅遊休閒購物一條街。
  我們進入炭祖大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代炭工始祖陳老相公的塑像,在我們南方這邊是陳老相公最先將燒炭的工藝發揚光大的,所以我們南方就稱陳老相公為我們燒炭的祖師。炭祖殿一方面是用來供奉炭的祖師陳老相公,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家人祈求平安。來到二樓,從元代人取火開始描述了古今中外使用炭的歷史。栩栩如生的蠟像,帶我們回到那些遠古而又熟悉的場景,身臨其境的感覺彷彿是進了時光機器一般。
  出了炭祖大殿,我們沿館區寬闊的街道慢步,右邊是特色餐廳將炭文化與美食完美的融合,每道菜肴甚至是一碗一勺都體現著炭文化。再往前走,是購物一條街,有日本店、韓國店、臺灣店、中國大陸店——購物一圈下來也像亞洲遊了一般。這裡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幾大竹炭名牌,各色各樣的竹炭產品琳琅滿目,給自己買一些竹炭產品裝飾家居或者贈送親友都是不錯的選擇。小廣場前是小戲臺,戲臺一邊是造型獨特的炭窯酒吧。我們選在對著小戲臺坐下,喝上一杯加有炭泡的茶,看著小戲臺,慢慢品嘗起來……
  短短一天遊訪匆匆而過,辭別中,我瞧著文照先生,高高個子,一對閃閃發光的眼睛,抬頭揚眉之間充滿了智慧,講話溫和,他的微笑和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和諧一致。在強勁有力的辭別握手中,我明白了“文人的氣質智慧、賣炭翁的精神毅力”。他就是新時代賣炭翁的代表人物了!

(張先林/遂昌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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