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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諸老殷是一對好鄰居，並且共事多年，都有三十多年的煙齡，可算是一對老牌的
癮君子了。兩個人的業餘愛好都喜歡下下象棋，且經常捉對廝殺，輸贏三局打底。一邊
下棋，一邊吸煙，棋盤上，硝煙彌漫、炮火連天；客廳裡，煙霧繚繞、滿屋煙味。戰罷
之後，滿缸煙蒂，每個人起碼抽掉一包多香煙。
吸煙有害，人人皆知。老諸也曾戒煙，少說先後已有八九次了，都沒有戒成功，反
倒得了一個“豬八戒”的綽號。老殷對老諸說：“你和我一樣，沒有決心戒煙就算了吧。
別說了話，做不到，倒惹人恥笑，給人留下一個話柄。”
最近一個雙休日，兩個人來到公園散步，老諸又心血來潮，摸出香煙、打火機放在
手心並高高舉起，準備投入湖中。老殷上前一步，急忙加以阻止，問他：“做啥？”老
諸認真地說：“這回我下定了決心，今後再不吸煙！”老殷說：“既然如此，那何必把
香煙扔掉？送給我好了。”於是，老諸把香煙、打火機都放到老殷的手裡，送給他了。
兩個人邊走邊聊天，當走到公園的亭子時，攤開棋盤，擺好棋子，兩個人又開始大戰
三百回合了。弈至中局，老殷棋勢占優，香煙呼呼，悠哉悠哉。老諸面臨劣勢，大傷
腦筋。老殷見狀，就從袋中摸出了老諸送給他的香煙，遞上一根：“還是用這加加油
吧！”“不吸不吸。”“這香煙是你自己的香煙呀，還是再吸一根吧。”老諸經不起引
誘，就接過老殷遞送的香煙並點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大戰了幾個回合，老諸步履
維艱，又遭困境。老殷又遞上一根，此時，老諸只推拒兩下，又接過香煙，呼呼地吸了
起來。如此這般，老諸接連吸了五支。
走到殘局時，老殷毫不客氣，大舉進攻，兵臨城下，準備“雙鬼拍門”，活捉老將時，
老諸眼看招架不住，手托下巴，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是好，老殷就拿起他的香煙和打火
機都放到老諸面前笑笑說：“這是你的東西，還是原物奉還。剛才你吸了五根，不剩下
最後一根，索性吸了吧，這就叫做‘六根清靜’。如果不夠的話，再向我拿就是了。”
( 鐘一凡 / 寧波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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