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年 7 月 16 日,我和老伴及女婿三人參加了外孫女在英國蘭卡斯特大學的學士畢
業典禮後,於曼徹斯特市登機,先到荷蘭阿姆斯特丹,再轉機飛往上海返回中國。
在曼徹斯特機場時,我們在外孫女的幫助下,辦理好登機手續。我們經過嚴格的安
全檢查後,到達其機場候機廳休息。在等了一段時間後,機場裡的電子屏幕報導了我們
航班的登機口,才匆忙地赴航班登機口。
在等候時,我觀看此航班登機人士,雖然有各種膚色的人,但他們都是外國人,大
家的目的地都是荷蘭的阿姆斯特丹,他們都用外語交談。此時我們三個中國人,除了膚
色不同外,自己間的交流也都用漢語交流。使我感到我們這三個中人,如一線細水,幾
乎要被莽莽的大山所吞噬。
等到登機時,我的思緒也被忙碌所打亂。等坐好後,我一觀察,這是一架僅能坐兩
百來人的飛機。飛行時,我也順便欣嘗了窗外的美景;高照的艷陽,變幻的雲層,蔚藍
的大海。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我們看到了標誌的建築荷蘭風車,我們到達了阿姆斯
特丹。
在阿姆斯特丹,我們順利辦好轉機手續,在阿姆斯特丹飛往上海的航班登機處休
息。
因轉機的時間充裕,休息的時間也較長。在此候機的人也不多。老伴悄悄地對我說:
“我看他們也是中國人”。老伴在英國時,看到中國人總有些衝動,時常會說他們是中
國人。我一看也是,他們有五、六個人,像是夫婦,帶著父母親、孩子。他們與我們坐
位也隔著一排。目前國內流行“莫同陌生人說話,防止上當受騙。”我們彼此雙方也僅
同自人談話而已。
突然,“你們說的是哪兒方言。”對方的一位十來歲的男孩子發問。我和老伴就笑
著回答:“我們是浙江台州方言談話。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此時孩子的母親也過來答
訕了。原來他們是一家人,從江蘇常州來荷蘭旅遊,來了已經五、六天,現在準備回國。
此時,也使人想起,我們在英國租車時,幾次都是中國小伙子,如伴我們開車兼導
遊的小王,是山東人,他已讀完碩士,並準備繼續讀博士,他開車賺點外快,也是為了
幫助家庭解決一些自己讀書費用。最後,他還是想回到國內。
再如,我們在蘇格蘭一個尼克特城堡旅遊時,碰到一位從大連來英國讀書的男孩,
他今年也剛好大學畢業,此時他父親帶著家人,自己租了一輛車,自己開車,一家旅遊,
這個男孩子想下半年到美國去讀研究生,最後也是報效祖國。
在我遐想之餘,來候機的也越來越多了。一位年輕的姑娘引起我的注意。她一直捧
著一本很厚很厚的英語在專注地看著。她應該是一位中國人,大概是一位讀研究生或讀
博士的人。
我在閒走中,又碰到一位浙江青田來的浙江老鄉,這是一位女士,帶著一個孩子,
她們原來是在西班牙工作,由於全球近年經濟不景氣,她又到波蘭去發展--開超市、
現在也想回老家青田一走。
登機檢票的時間到了。大家都聚攏來排隊,大家一交談,中國人真多了,他們從事
著各行各業,此次大家都有一個想法:回上海回中國去。一位荷蘭籍的華裔年輕人,他
說中國發展了,也有想回去的愿望。
等到大家登機坐好後,我一觀察,這一架坐 300 多人的飛機,裡面中國人,華人幾
乎占了 60%。
我們這三人的細流,五六人的細流,甚至一人的細流,它們聚在一起,已經成為一股巨流了。
此時,我又想起一次我們去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旅遊回國時,我們幾們老年人受到導
遊的照顧:你們幾位老爺子要跟好。一句“老爺子”,引來了一位北京來的演員副導的
電影工作者王慶元。他的女朋友在澳大利求學,他來探親後回國,正苦於人生地不熟,
語言交流不便,想找個搭擋回國,一句“老爺子”,使他認准了我們這個旅遊團,一直
跟著我們搭飛機回上海,無形中也成了我們中的一員。
同在澳大利亞返回上海航班中,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外婆,帶著外孫女回上海外孫女
不能站立走路,一直靠老外婆抱著,孩子不知什麼不舒服,一直哭著,航班空姐也曾盡
量想法幫助老外婆,幫她安排好的坐位,拿來供孩子用的搖籃給孩子躺,剛停一會孩子
又哭了,外婆抱著外孫女,一邊搖哄,一邊流淚五、六個小時中,一直都是這樣。孩
子的哭聲,外婆流淚,多麼傷人的心啊!孩子的父母難道不知好好撫育孩子嗎?誰人不
想!孩子的父母為了事業,為了打拼,才作出讓幼小的孩子跟國內親人回國撫養。因此
使人想到國外的華人,他們的創業是何等艱苦,他們多麼希望祖國繁榮昌盛,祖國日益
強大,這樣,他們在異國他鄉不被欺凌,因此他們的心是向著祖國的”。
又如,新中國成立後,就有許多科學家、學者和愛國人士,錢學森、李四光、華羅
庚、鄧稼先和李宗仁等,他們放棄了國外的優越生活條件,為了國家的繁榮和強大,毅
然回國。
………
經過九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安全地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走出飛機、拿了行
李,大家步出機場這是一股洪流,一個航班就是一股洪流。各航班旅客,走出機場這一
股股洪流匯成人海,這是上海;當各股洪流走向全國時,這就是更廣大人的海洋,這就
是中國。今天中國日益發展,日益壯大,我們股洪流也在四海翻騰,五洲回蕩。
(潘蜀明 / 黃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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