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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桃花舞春風

鐘一凡

  清明是一個祭祖掃墓的氣節,平添著人們對先烈的懷念,對先賢的追憶,對先祖的崇仰和崇敬,寄託著國與家、家與國的尋根融合。清明也是草木吐綠的節氣,呼喚著人們去郊外山野踏青,盡情地沐浴和擁抱大自然明媚的春光。死者的永恆,生者的希冀,都在這清明時光中交融傳承。
  於是在這清明節,我特別喜歡一種樹,一種花。她性格外落,灼灼嬌紅;她積累了一個冬天的生命激情,如煙花般綻開,毫不掩飾自己的驚世之美,傲然地完成一個華麗絢爛的春天精彩的開場,昭示著春天春光春風春雨的到來。她就是我所喜愛的桃樹和桃花。
  開在陽春清明的桃花,因其色澤豔麗,不僅成為春天的重要象徵,她也成了歷代騷人墨客吟詠的美好對象。“人面桃花”的典故,讓桃花永遠地和美人連在一起。若將桃花比美人,美人嫵媚勝桃花。林黛玉眼中的桃花,是柔弱堪憐的,是易凋零于風雨中的其實這不過是她借花自傷身世罷了。同樣是面對桃花,劉備和關羽、張飛就不會困愁胡恨。在這盛開的桃花園中,三人結義為生死弟兄,立誓齊心協力、共謀天下。在他們眼裏,桃花無疑是鏗鏘的,激昂的,預示著好兆頭的。從古到今的詩人,寫來寫去,也難以盡繪桃花的美麗,倒是陶淵明,一篇短短的《桃花源記》,描摹出了一幅永遠令世人嚮往的理想生活的場景,讓“桃花源”三個字成了多少人難以企求的精神家園。桃林深處,桃花源頭,是怡然自樂,是與世無爭,是豐衣足食,是綠色田園。
  如今的“桃花源”難覓嗎?上海惠南、新場的鄉親們很聰慧。每年在這“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的特定節氣裏舉辦桃花節。這不僅給人們帶來了踏青賞春的好去處,更從獨特的視角和方式,恢弘清明悠遠的歷史傳統內涵,並賦予它時代的文化新意。於是,我每年都會呼朋引友去兜轉一番,如此學會了一點觀賞桃花的審美情趣。
  一走進這桃花園,遠觀,粉白豔紅的桃花竟相綻放,燦若雲霞;近看,貼枝欲滴的桃花嫵媚鮮妍,明朗動人。一枝枝,一簇簇,一樹樹,開得潑辣,開得熱烈,開得大氣磅礡,開得汪洋恣肆,真是占盡了寧波風光。於是,我眼前仿佛浮現出山野鄉村處處可覓桃花的蹤跡:那山坡上、田地裏、大道旁、石橋邊,甚至是農家的庭院裏。
  面對著桃花園裏的這一枝枝含笑春風的桃花,你會發現,纏繞心頭的憂煩沒有了,鬱結胸中的悶氣盡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豁然開朗,是陶醉,是開心,是明媚春光當珍惜的警醒。是啊,春天來了,桃花開了。當清明滿山遍野、田間地頭的桃花開得如火如荼,明媚的春天已高歌來到了眼前,我們還在等什麼?!

(鐘一凡/寧波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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