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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嗚秋

鐘一凡

  秋夜靜謐,坐在桌前,忽聽窗外傳來蟋蟀之音,宛若天籟。我的思緒飛向了兒時的鄉村田野……

  童年時,多少個月光之夜,我們帶著竹管、火柴盒,打著手電筒,在野外躡手躡腳行走。這時候,蟋蟀的吟唱從莊稼地裡、從樹影下、從牆根上、從籬笆叢中響了起來,唧唧,唧唧,一聲又一聲,組合成一場聲勢浩大的合唱。那一隻只唧唧而歌的蟋蟀,好似上天恩賜的玩伴。循著叫聲,我們扒開青草,掀開磚頭和瓦塊,當蟋蟀驟然出現在眼前時,心中便是一陣狂喜。多麼可愛的小精靈呀!玲瓏的身子油黑鋥亮,頭上長著一對絲狀觸角。尾部有一對長長毛須的,這是雄的,我們稱它為“二槍頭”,雄性蟋蟀善鳴好鬥,正是我們青睞的。尾部多出一條產卵管是雌的,叫做“三槍頭”,不會爭鬥,沒有捕捉的價值。撲住到一隻雄性蟋蟀,歡天喜地,裝在竹管裡,放在枕邊,夜夜聽它唱歌。或養在瓦盆裡,用米粒或豆芽喂它。無意中我還發現,蟋蟀唱歌靠的不是嗓子,而是翅膀。雙翅一張一合,不停振動並相互摩擦,就能發出美妙的聲響。一次,我在瓦礫石塊下逮到了一隻個大兇猛的蟋蟀,與小夥伴們捕捉到的蟋蟀進行廝殺,我的那只蟋蟀竟連連得勝。蟋蟀帶給我的是揮之不去的美好回憶。

  長大後,我參加了工作,就再也沒有功夫去玩蟋蟀了。但對蟋蟀的有關詩文總是很感興趣。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就有以《蟋蟀》為題的詩:“蟋蟀在堂,歲聿其莫。今我不樂,日月其除。無已大康,職思其居。好樂無荒,良士”。意思是說:“蛐蛐兒躲進了屋裡,一年就快過去。今天再不尋樂,時光所剩無幾。但不要享樂過分,忘了自己的本職。尋歡樂可不要荒廢正事,良士啊,應該警惕!”

  在音樂未誕生前,世上最美妙的聲音,竟是從蟲體裡發出的。《詩經·豳風·七月》中說:“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古人不僅崇拜光陰,更擅長以自然微象提醒時序,每一季都有各自的風物標誌。古人鳴秋,借助最多的是蟲。“梧桐飄落葉,秋蟲情更癡”,秋風蕭瑟時,鳴蟲是曠野最生動的音符。

  “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玉衡指孟冬,眾星何歷歷。”“四時更變化,歲暮一何速!晨風懷苦心,蟋蟀傷局促。”這是《古詩十九首》中的兩首,蟋蟀是秋蟲,等它入室鳴叫,已是天涼歲暮時節。淒清之夜,聽著蟋蟀的鳴叫,最易引起對時光飛逝的傷感。唐代大詩人杜甫有“促織甚細微,哀音何動人”詩句,還有“秋月斜明虛白堂,寒蛩唧唧樹蒼蒼”、“秋風嫋嫋入曲房,羅帳含月思心傷。蟋蟀夜鳴斷人腸,長夜思君心飛揚”等詩句,由蟋蟀之鳴勾起思鄉傷。蟋蟀夜鳴斷人腸,長夜思君心飛揚”等詩句,由蟋蟀之鳴勾起思鄉離別之情。

(鐘一凡╱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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