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承老長官錢將軍義芳來電相 約去林森南路婦聯會參加永遠的第一夫人 ──蔣宋美齡女士逝世十週年追思禮拜。

　　我神往在當年,服務在南京黃埔路口 蔣總統官邸的一段往事;黃埔路兩旁的梧 桐樹,如今天的羅斯福路兩旁高大而光禿 禿的木棉樹,留下一片片梧桐葉。

　　我是廿至廿二時官邸大門的警衛。這 天武官室通知有一位特殊的將軍,他是西 北軍政長官公署行轅主任兼新疆省政府主 席張治中將軍。

　　官邸的會議室就在我值勤的左手邊是 落地的長窗。窗簾布捲掛在窗戶的兩旁。

南京的酷熱是中國四大酷市之一,會 議室內軍政首長似乎都感染到那股熱熱的 氣氛,會議室內除張將軍另有于右任及張 群,谷正綱、吳稚輝、陳布雷等大人物。 從落地長窗透明的玻璃中,可以窺見那位 張治中將軍受到谷正綱先生大聲的指責。

因為蔣總統尚未進入會議室,當張谷 二位相互責問時,吳稚輝老先生當和事佬 ,谷張二人始平靜內心的怨氣。陳布雷先 生煙癮又發了,離開會議室走到大門口, 他一眼看到的是已頗有認知的年青警衛人 員,他銜著煙,走近我身旁。

　　你已看見他們在吵嘴?

　　是看到了!

　　唉!陳秘書嘆口氣:

　　窗外亂嘈嘈,窗內吵吵吵!新疆事如 麻,夫人也煩了!

　　報告陳秘書:

　　小兄弟:

　　報告陳秘書你叫我金國銓好了,上次 我已報告過我的姓名。

　　小兄弟:什麼是窗內,什麼是窗外, 過一陣子後,你會懂的。

　　一直是我心中的疑問,到我隨「精忠 」登上「萬民輪」漸漸離開夏門港口,我終於懂了陳秘書的窗內窗外之意!我懷念 !我思念!那清廉正直、憂鬱的陳秘書, 可是我們已人天永隔! 總統正步入會議室,陳先生緊跟在身後。 他們離開官邸了,我想,谷張吵!夫人為何煩?國之大事,小小兵,何能知!卅八年來台。 卅九年蔣公復職。

　　我們駐守在台北賓館擔任總統府總統 安全工作。公餘,我喜逛牯嶺街、廣州街 ,那裡有許多線裝古書。

　　我蒐羅了較多殘篇斷簡。因小兒結婚 ,我的書房被併在新房,許許多多線裝古 書卻被我女若藍雇請以日計酬的女傭,將 之歸類為舊書報送進垃圾車,讓我苦笑不 得。前年,四月天,我到公館閒逛,水源 路某家舊書店店藏舊書甚多,有我翻到了 一本。「你所不知道的宋美齡」作者是宋 美齡早年的機要秘書,張紫葛先生於2003年出版,可惜的是此書缺頁甚多,破損處 處,在書的後頁,有章「解中共出獄人員 西安之圍」一節,眼前一亮回憶之神,如 飛翔的大鵬,我記起了陳布雷先生所說: 「窗外亂嘈嘈,窗內吵吵吵,新疆事 如麻,夫人也煩了」的癥結所在。

　　張治中為行轅主任兼新疆省主席,張 派張紫葛接辦(新疆日報)。周恩來曾當 面請托釋放被原新疆督辦盛世才關押在迪 化街的中共人員,據知內有眾多中共高級 幹部,其後張治中奔走國共和談到延安毛 澤東又當面重申這個請托,張治中一口承 諾。於1946年六月初將共囚護送至延安。

　　 行至西安卻被胡宗南扣留,張治中央 求張紫葛恭請蔣夫人宋美齡,並請迪化市 長屈武同行(屈武是前監察院長于右任的 女婿。)宋美齡聽張紫葛述說後,陡地皺 緊雙眉,狠狠盯著張員說:你簡直成了張文白(治中號)的心腹 了!這不就是執行他的教唆嗎? 你與我宋美齡說這些事,是主席和胡 宗南的事,我也不方便說什麼?你還是趕 緊回新疆去吧! (因為新疆縱囚案谷正綱大事責詢張 治中,而有那晚的場景,「註」(張治中 後為國共和談代表後而投共)。 我從青島東路下車步行林森南路19號 上十樓,郭斌偉,倪國年、應舜仁等均已 在座,樓文淵則與我並坐同排。

　　 追思禮拜由嚴倬雲主任委員主持,述 言永懷蔣夫人。民國39年在台北賓館成立 中華婦女聯合會經過與艱辛。嚴主席年逾 八旬,健康如昔,面容慈愛,令人肅然起 敬。繼則會眾起立合唱「萬古磐石歌」, 這是夫人生前最喜歡的一首聖歌。繼則前 行政院長郝柏村上台致詞。

　　 今年最難能可貴的是來了一位世界女 青年總會 Deborah Thomas-Austiu致詞盛 讚蔣夫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貢獻。

　　 摘錄「蔣夫人宋美齡女士與近代中國 字術討論集,五,抗日戰爭一章內容提供 讀者閱讀與緬思。」

　　 抗日戰爭期間,是蔣夫人信仰更上一 層樓的另一個分水嶺。

　　 自鴉片戰爭、英法聯軍、中法越南戰 爭、中日甲午戰爭、八國聯軍、辛亥革命之後,接著十數年的軍閥割據,而後國民 黨北伐統一全國,同時開始了國共十年內 戰,外有日本虎視眈眈,意圖侵佔。自清 末到抗日戰爭開始,其間一百年多,內戰 外侵的烽火,幾年一日止息。

　　 民國26年7至8月間,日本在北平西郊 發動「盧溝橋事變」,繼而又在上海發動 更大規模的淞滬戰爭。全面抗戰就此爆發!

　　 「在抗日戰爭期間,我走上靈性成長 的第二高原。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移民也 許就是1938年中國人民之遷都重慶,穿山 渡峽,遠離海岸一千四百哩。」蔣夫人在 〈祈禱的力量〉一文中指出:「在那裏, 我們在十分兇險的惡夢中度過了七個悠長 的年歲,而轟炸機的接連飛來,正如一片 無窮盡的死亡之浪。我們在地下室的時間 幾乎與地面上的時間相等。防空洞潮濕得 令人生厭,石壁出水如汗,點滴而下。洞 中因空氣不流通而發生惡臭。有些日子空 襲緊接而來,沒有人有時間煮飯。月夜最 為難當;侵襲的飛機接連如浪而來。極度 的疲乏滲透了每個人的筋骨和神經。我們 知道敵人是想藉疲勞轟炸來破壞我們的士 氣。因此我們決心不服輸。」

　　 然而,夫人也承認;決心及毅力,與 由信仰及祈禱而來的力量究竟不同。

　　 在心力交瘁下,成為轟炸目標,又長 住防空洞的蔣夫人,隨局勢、環境的惡化 ,心境難免淒涼。

　　 那時夫人身兼航空委員會秘書長,督 導空軍,策劃製造軍需品和醫護傷患的女 訓練班重責,還擔負起國際宣傳的工作, 不斷的撰文、演講、接受訪問,以尋求奧 援,喚醒國際正義。

　　 有一次,蔣夫人險些在戰地喪命。她 與顧問端納和侍從共乘吉普車在戰地行進 ,準備到前線為一狙擊部隊的官兵發表演 說,突遇敵機炮火低空掃射,駕駛因逃避 不及而翻車入溝,蔣夫人被摔到車外,肋 骨和脊椎骨都受到重傷。隨行軍醫急忙搶 救,滿臉鮮血的夫人終於悠悠醒來,第一 句話說的是:「是上帝保佑了我!」

　　 在養病期間,她還患上了失眠和皮膚 過敏症,這些都在往後的日子裏成為宿疾 ,不斷侵襲她的肉體和精神。

　　 雖然身心俱疲,蔣夫人仍勉力負起監督救難的工作,設戰時孤兒收容所,協助 並安置受難的孤兒;並建立婦女指導委員 會,動員婦女,為傷兵與難民服務。不幸 的是,長時期緊張的生活、過度的工作和 嚴重的失眠,使蔣夫人病倒了。醫生為她 動了手術後,堅持勸她到較乾燥的地方養 病,她遂赴香港短期療養,幾個月,再與 姊姊們重返重慶,繼續躲警報和在廢墟瓦 礫中救亡的日子。

　　 這段精神與體質雙重折磨的歲月,令 蔣夫人刻骨銘心,也讓她經歷了從軟弱到 剛強,從絕望到希望,從恨到愛的戲劇性 轉變。許多年後,蔣夫人敘述了那段生活 體驗:我雖然還是祈禱,但是這些祈禱已 失去意義。於是我知道我已被憤怒仇恨及 苦痛漸漸地毒化。

　　 你曾嘗試過替敵人祈禱嗎?你曾試過 愛一個要毀滅你及你所愛的人生命的人嗎 ?我知道這是基督的指示,但是我不能遵 守。無論我如何嘗試,我不能祝福「那些 侵略者」。是的,就是上帝要我這樣做, 我也做不到。

　　 然而在一天的早晨,正是轟炸最激烈 的時候,夫人因記起一個經驗而得到了「 靈性的援助」。在許多星期之前,她與總 統在某次赴前線時,曾在一個盲童孤兒院 中小駐。夫人坦承,她痛恨自己這種情緒 ,但是當時她對任何精神或肉體上的殘缺 ,一直都因為覺得極痛苦而無法與之相親 。「因此,當我望著那些小孩,他們臉上 的表情,全是一種令人心懷不忍,使人想 逃避的遲鈍和麻木,在他們環繞著我時, 我望著他們,心中只想躲避,就在這時候 ,突然有一個思想來臨,而使我立即擁抱 住他們:假如我,即便是暫時的,對於肉 體的盲目抱著如此的反應,而上帝對於我 靈性的盲目卻是如何的以恩慈相待?」

　　 上帝以恩慈相待?夫人對此苦思良久 。那天早晨靈修時,蔣夫人自問:是否在 她懷恨時故意作靈性的盲目。轉念之間, 忽然,她竟能將恨心的重負卸脫在十字架 下,心也跟著平和了下來。

　　 現在,如若我祈禱時,我能將敵人交 與上帝,隨祂的慈悲,祂的公平處理。

　　 從此我再不被恨心所困惑。我仍然會 生氣,但這祇是一時的反應。恨心不復能深入我心而佔據我一切的思想。

　　 夫人領悟:人應該定期地「進化」, 否則就會「退化」。在這「不進則退」的 期許,許多基督徒失去他們的信仰而背教 。「但是對於那些堅持祈禱的人,他們的 信仰會突然充沛且滋長。隨之而來的是, 比以前所能感到的、更大更深的快樂。」 誠如她所說的:要將橄欖壓成油,要將葡 萄釀成酒,誠然都需經歷苦痛熬煉,才有 收成。這段心路歷程,讓她對信仰的認知 與體會,又增添了深度與廣度。

　　 身為中國的第一夫人,蔣夫人在抗戰 初期就擔起對外發言及對外宣傳的重責, 她在廣播中發表談話、撰寫文章、四處演 講並接見中外記者,說明我國對大戰的態 度,爭取國際社會對我國的同情與支持, 並嚴正譴責侵略者。她語重心長向各國提 出警告:勿使好戰者得逞,以免自食惡果。

　　 在蔣夫人所發表的〈對美國婦女的談 話〉和〈告美國民眾〉等文中,她揭發日 軍荼毒行動之下,外僑的安全堪慮;她提 出警語,萬一日軍征服了中國,以中國為 根據地發動侵略,世界各國都將深受其害。

　　 她亦以基督徒的立場,指責向來注重 品德、尊尚仁愛、信仰耶穌基督的美國, 在友邦遭難之際,不但袖手旁觀,而且運 售汽油、煤油等軍需物資給日本,種種助 紂為虐的行為。

　　 民國31年,蔣夫人宿疾再發,赴美國 就醫,並藉機巡迴美國演講,爭取美援。

　　 此行,蔣夫人不但受到最隆重的款待 ,她的丰采也風靡了美國,使美國民眾慷 慨解囊;並且訪美以後連續十年名列美國 十大最受歡迎的女性。

　　 民國32年,中華民國第一夫人應邀在 美國國會發表演說,肯定民主、自由、平 等的價值,她闡述以民主對抗極權,並認 定正義之戰終將得勝。國會山莊內座無虛 席,夫人辭誠意摯,力言勝利之後應記取 教訓,不念舊惡,展現了中國文化有容乃 大的泱泱風範,許多國會議員大為折服, 有的因內疚而自責,有的受感動而流淚, 講畢全場起立,掌聲雷動,鼓掌歷數分鐘 不息。演講由四個主要廣播網同時播出, 講詞也被刊載在美國各大報紙上,引起朝 野熱烈的討論。

　　 眾院外委員會主席希洛姆在會後表示,蔣夫人的演講,不獨感召當代民眾,且能啟發後世。值得一提的是,蔣夫演講時因態度從容,分析透徹,英語優雅流利,聽眾不但頓時明瞭,且深受感動,對蔣夫人備至推崇。

　　 在紐約麥迪遜廣場發表演說時,蔣夫人以基督的精神勉勵美國人,告訴他們勿自欺欺人,閉眼不看世界的悲痛與醜惡,應該援助不幸的同胞改善現況。在基督信仰中,神所要我們憎惡的,是人類的罪性,而不是人類本身,因此應該發揮「人飢己飢,人溺己溺」的精神,擁抱同胞,並對罪惡一致提出譴責。

　　 同年,夫人與蔣委員長有埃及開羅之行,夫人擔任翻譯,協助委員長與美國總統羅斯福、英國首相邱吉爾商定同盟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處置日本之原則。開羅會議裡,中、美、英三國的聯合公報中指出,日本所竊取中國之領土臺灣、澎湖,應無條件地歸還中國。

民國34年,八年抗戰終於勝利,蔣主席發表〈告全國軍民及世界人士書〉,以基督徒精神不念舊惡,對日本人以德報怨,大為國際社會所推崇讚揚,日本民間及有識之士,無不感激涕零。此決定影響日本戰後的發展至鉅。

　　 宗教信仰在此發揮的力量,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而夫人在此扮演的「催化」角色,可謂關鍵。

　　 開羅會議今年滿七十周年,文史工作者徐宗懋自美國國家檔案館找出四十多張相關照片,加上蒐集歐美報紙文獻,下月底將在國史館展覽中,展出這些漏網珍貴歷史影像。

　　 開羅會議中,先總統蔣中正以國民政 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身分出席,與美國總 統羅斯福、英國首相邱吉爾並列;讓鴉片 戰爭後積弱百年的中國揚眉吐氣,再度登 上強國地位,並成為聯合國創始會員。

　　 多年來一直有人質疑,「三巨頭」是 國民政府的「美化」。徐宗懋費盡心思找 到當年的紐約時報、倫敦新聞畫報,皆以 頭版報導開羅會議,並形容三位領袖是「 三巨頭(Three Power Chiefs)」。

　　 第一夫人宋美齡的角色也頗受爭議。羅斯福、邱吉爾夫人皆未出席開羅會議,宋美齡卻與三巨頭平起平坐。從美英兩大報可見,蔣夫人魅力征服西方世界。紐約時報選「三巨頭與一夫人」照片做頭版,倫敦新聞畫報頭版雖未選宋美齡入照,內文卻放上宋和邱吉爾談笑風生的照片,形容她「雖不是代表,卻參與了大部分重要會議並擔任翻譯」。

　　 開羅會議期間,蔣中正與宋美齡抽空旅遊。美國隨行記者拍下多張兩人攜手共遊沙漠、古蹟的恩愛畫面。其中一張兩人從高處眺望古城,兩隻手緊緊相握,攝影從背後捕捉這一刻,頗有「亂世夫妻」的溫馨。

　　 徐宗懋指出,對岸過去因蔣中正之故,對開羅會議避而不談;但近年大陸國際地位急升,發現開羅會議「中國崛起」可與之呼應,掀起研究開羅會議的熱潮。此外,開羅宣言中提到,日本得將台灣澎湖歸還中華民國,開羅會議與台灣歷史密切相關。徐宗懋表示,國人常見的開羅會議照片,明顯來自英美報紙;或許因戰亂,國民政府並未留下自己拍攝的照片,失去另一種「看見歷史」重要方式。

　　 繼由周聯華牧師祈禱與證道

　　 值得讚美的是華興合唱團演唱一奇異恩典:生命中的雲彩,繼由天韻詩班合唱:一、野地的花,二、生命中的雲彩,三、How Great Thou Art,最後在會眾合唱:「莫把我棄」。

　　 一、懇求救主格外垂憐,請聽我禱告,既有別人被主宣召,莫把我棄掉。

　　 二、容我近祢施恩寶座,得著釋放樂。

　　 三、我只靠祢贖罪救恩,尋求祢聖面。

　　 四、主祢是我平安根源,比一切寶貴。

　　 天上地下,除祢以外,無別名可靠。

　　 (副歌)救主、救主,請聽我禱告

　　 既有別人被主宣召,莫把我棄掉,

　　 阿門

　　 在聖歌聲中,結束中華民國婦女聯合 會創會主任委員蔣夫人逝世十週年追思禮 拜,會後樓文淵、郭斌偉我們三人赴南京 東路漢雅資訊公司校正蕭山同鄉會六十週 年紀念特刊,於下午二時卅分抵中正紀念 堂參加蔣夫人逝世十週年文物展。

(金國銓∕本刊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