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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聽 雨

鍾一凡

  春天到了,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 雨是一曲無字的歌,或溫柔,或淒婉,一 熱烈。瀟瀟的春雨如同柔美的小夜曲,綿 綿的秋雨如同淒涼的琵琶獨奏,而滂沱的 夏雨如同無字的勁歌……雨聲可以催眠, 可以驚夢,可以撩起你的愁緒,也可以勾 起往事的回憶……有位詩人曾說:“雨不 但可嗅,可親,更可以聽。聽雨,只要不 是石破天驚的颱風暴雨,在聽覺上總是一 種美感。”也許正因為如此,古今的詩人 才愛在雨中吟詩,在詩中狀寫雨聲。   

  春雨之聲是溫柔的,哪怕是在料峭的 春寒之夜。當隨風潛入夜的春雨,驚醒了 你的殘夢,你大概也會情不自禁地贊一聲 “好雨知時節”,而後,遐想那在春雨滋 潤下開始復蘇的萬物吧。   

  秋雨之聲是淒涼的。也許窗外還有幾 點餘紅,一抹殘綠,但在那瀟瀟的雨聲中 ,心情很難不隨之黯然。“半夜燈前十年 事,一時隨雨到心頭”,隨秋雨之聲來到 了心頭的往事,恐怕不會是情熾如火的初 戀,或辛勤換來的成功,而多半是幾番坎 坷、幾次失意吧。   

  夏雨之聲是熱烈的,使我們心悅神舒。當大雨在我們屋頂上嘈嘈切切,淋淋漓 漓地奏完一曲又一曲之後,我們聽著街上 那錚錚淙淙的餘韻,心情總要為之一振。 因為那音樂為我們趕走了溽熱,滌盡了塵 埃。送來了涼爽與明淨。   

  雨是可聽的。但雨又非人人可聽。酒 肉臭的朱門中整日醉生夢死的人,無論那 雨是打在新荷、梧桐上,還是打在芭蕉上 ,都不會引起他的注意;留心雨聲的人, 哪怕是身居陋室,然而,這陋室便是他欣 賞雨聲這天簌的“包廂”了。那平時不盡 人意的陋室,會因雨聲而讓你感到它是一 片舒適的領地,是一塊自由的樂土。窗外 那瀟瀟的春雨、滂沱的夏雨、綿綿的秋雨 、還是霏霏的冬雨,只能影響你的思緒, 卻不能干擾你的生活。你可以在這“包廂 ”中泰然閑坐,聽雨品茗,于雨聲中思你 之所思,想你之所想,或撫今追昔,或感 事抒情。你若是一個詩人,還可以立在窗 前,看著窗外如絲的細雨,像晏幾道那樣 吟:“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你若 躺在床上,聽著室外的雨聲,像鄭板橋那 樣詠:“臥聽瀟瀟還淅淅,濕了清明”。

 

 

 

(鍾一凡/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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