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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在衢州救災 和在霞山留詩

莊月江

  朱熹(1130-1200 ),字元晦,江西 婺源人,哲學家、教育家, 1148 年(紹 興十八年)進士。官至秘閣修撰。   

  南宋淳熙年間(1174-1189 ),衢州 所屬各縣災荒頻繁,1180年(淳熙七年) 大水,次年又大旱,據康熙《衢州府志》 記載,“常山、開化水旱最甚,江山次之 ,西安、龍遊又次之”,災民“採取蕨根 以充饑腸,羸瘦萎黃非複人貌”。時任“ 提舉浙東平茶鹽公事”的朱熹,奉皇命多 次到衢州視察,發放錢糧救災。朱熹上奏 摺《乞將衢州義倉米糶濟狀》,報告朝廷 :“熹除已逐急一面下本州於申請取撥出 常平義倉米五萬石數內,取撥一萬石,委 官措置收拾賑濟,其餘四萬石仍舊出糶外 ,欲望朝廷特賜劄施行。”不但採取了一 些力所能及的救濟措施,如將義倉米每升 20文(市價70文)平價糶給百姓,還彈劾 了三名怠忽職守、“不留意荒政”的地方 官。  

  第一個被朱熹彈劾罷官的是衢州知府 、朝散郎李峰。李峰“事務掩蔽,不以實 聞”, 1181 年(淳熙八年)向朝廷輕報 災情,“稱民不缺食”,扣發救災錢糧。 朱熹查實常山縣受災最重,“通計無慮七 八分”,李峰只作“一分六厘減改”;開 化災情不減常山,而李峰“所算又僅及一 厘一毫而已”。結果,李峰被罷官。  

  第二個被朱熹彈劾的,是接替李峰的 朝奉大夫沈宗一。沈宗一於 1182 年(淳 熙九年)農曆二月二十一日到任。由於財 政困難,沈宗一擅自移用平義倉(備荒救 災用的糧倉)米11500 石,充4-6 月份官 兵糧餉。朱熹認為“義倉穀唯充賑給,不 得他用”、“擅支用者以違制論”,但鑒 於衢州荒歉之後財計匱乏,朝廷答應從” 豐儲倉”內撥出 20000石餉米未兌現,沈 宗一是在“別無可措置”的情況下違法的 ,因此朱熹又建議朝廷對沈宗一“薄行責罰,以戒後來”。年底,沈宗一就調走了。  

  1183年(淳熙十年),江山旱情嚴重 ,百姓為饑餓所迫,“已有奪糧之意”。 朱熹奉旨到江山巡察,瞭解到知縣王執中 “多將不應禁人非法收禁,人數極多”; 而對災情和社會形勢,王執中“一向坐視 ,並無一字報應”,特別是米價,衢屬各 縣均40文左右一升,王執中在向上級彙報 的材料中,還說大米每升只 18 文、小米 每升只17文。朱熹認為,王執中“弛慢不 職之甚,難於寄令在位”。王執中即被尚 書省罷黜。  

  1175年(淳熙二年),朱熹赴江西鉛 山鵝湖書院參加著名的“鵝湖之會”歸來 ,途經開化縣,曾在他的摯友呂祖謙任教 的馬金“聽雨軒”(即後來的包山書院) 逗留,並應呂祖謙之請講學。教學之餘朱 熹與呂祖謙詩歌唱和,《開化縣誌》上有 其軼詩《聽雨軒》,如下:“試問池塘春 草夢,何如風雨對床詩?三熏三沐事斯語 ,難弟難兄此一時。適興靜彈琴幾曲,遣 懷同舉酒千卮。蘇公感遇多遊宦,豈不臨 風尚爾思。”朱熹在馬金期間,還寫了《 寄題江氏七賢堂》和《攙江淑人張氏(張 浚之女)》等即興詩。   

  1990年夏,筆者在與馬金鎮相鄰的霞 山鄉一大戶人家的家譜《余慶堂張氏家譜 》上,發現了朱熹客居“聽雨軒”時,遊 覽霞山寫下的四首七律,為《朱文公全集 》中未載。朱熹在這四首紀遊詩中所描寫 的景觀,至今在霞山鄉仍可找到蹤跡。詩 稿如下:

棠穀春紅

  閒遊穀口盼春濃,花落棠梢相映紅。

  耐老千株元氣滿,含香萬朵化機通。  

  休將豔麗稱妃子,且向清陰憶召公。  

  漫道山居無美趣,故家人物太和中。

桹阪耕耘

  百年平疇事及春,一蓑煙雨葛天明。

  扶犁亟去雲生足,牽犢歸來月伴身。  

  時雨滋苗欣發秀,秋風報穡喜嘗新。   

  莫言莘野徒耕樂,當日三征亦此人。

文筆書雲

  挺峙危峰百仞高,遙瞻絕頂銳如毫。   

  天晴霞散疑箋翰,月朗星稀試筆刀。   

  谷際風雲龍變化,文成煙霧豹藏韜。

  淩空杳與真元合,濟美終當起風毛。

前降淩霄

  前降橫遮半壁天,中峰直上五雲邊。  

  金烏乍起迎陽近,玉兔才升見月光。   

  煙霧連朝迷絕島,星辰永夜抖危巔。   

  幾回翹首西南望,側景依稀映北川。

 

 

 

(莊月江/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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