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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履祥(楊園)先生二三事

樂憶英

  張履祥(1611—1674),字考夫,號念 芝,世居桐鄉縣清風鄉爐鎮(今爐頭鄉)楊 園村,故稱楊園先生,他是嘉興歷史上入 祀孔廟的三位大儒之一,明末清初著名理 學家、農學家、教育家。祖父名晦,心地 仁厚,樂於? 善,幼年未赴科舉,卻酷好 學問,于經史子集,醫蔔雜著,無不博覽 。父名明俊,字九芝,明萬曆邑庠生,品 行端莊,生性至孝。母沈氏孺人,有教養 。兄名履禎,亦是邑庠生。楊園先生幼受 家庭熏陶,聰明好學。五歲,父親教讀《 孝經》。七歲入塾,九歲喪父,哀痛如成 人。崇禎三年(1630),祖父去世。翌年, 母親亡故,家道中落,與兄相親相助,勤 儉持家。

  據朱梅叔在《埋憂集續集》卷一《楊 園先生》記載:楊園先生為葬其父母,請 風水先生選擇墓地,卻遭到村民的阻葬, 無奈之下,楊園先生只得將靈柩暫置於莊 上,命佃戶居守,但誰也沒想到,有一次 盜賊光顧,縱火焚其莊,火災把楊園先生 父母的靈柩也焚毀了,雖然不久就逮到盜 賊並斬首祭墓,但楊園先生自此後在內衣 裏系上粗麻,直到臨終也未取下。這一事 件發生在楊園先生三十二歲時,不但影響 了他的健康,而且成為一生以弘揚孝道的 楊園先生內心最大的隱痛。

  另一件事是發生在楊園先生四十六歲 時,楊園先生的女婿尤介錫,自幼就能文 ,少年時遊學外地,一直言規行矩,楊園 先生很看重他,於是把自己的大女兒許配 給他,不數年,介錫兄弟被舉薦進士,整 天沈浸於酒色中,介錫受其影響也涉足風 月場所,不久又買娼為妾,楊園先生之女 向來嫻雅溫和,多次作詩規諫,但介錫非 但不聽,發展到後來,竟然與妾合謀,用 毒酒害死了妻子。楊園先生得知消息後,前往女婿家,察覺女兒死得蹊蹺,有被下 毒之嫌,於是報了官,但官府查後,削去 尤介錫的功名,並將其妾流放,而後案子 就不了了之。這兩件事對楊園先生打擊很 大。

  楊園先生除了上代親人過早離世之外 ,還有下代兒女的不幸。他的原配夫人諸 氏生有二子都很早夭折,兩個女兒中,大 女兒出嫁後五年被毒死,二女兒嫁陸孝垂 的兒子陸幼堅,但出嫁後不久丈夫就病逝 了,留下孤兒寡母要靠楊園先生撫養。更 令楊園先生傷心的就是他哥哥唯一的兒子 長到十九歲不幸夭折,傳宗接代也就成了 最大的問題。楊園先生遵循禮教,四十歲 後為生子而娶妾朱氏,結果卻又生一女, 一直到他四十七歲時(1657)才生了第一 個兒子維薛(字默斯)。又過了八年,五 十五歲時,第二個兒子(取名與敬)出生 。康熙十三年(1674),楊園先生六十四 歲那年正月,終於為長子娶妻。那年七月 ,楊園先生與世長辭了。但世事難料,長 子張維薛不久也去世了,未留下子嗣,而 次子張與敬雖在康熙十一年(1672)和沈 丹曙的女兒訂過婚,但未及完婚又夭折了 ,雖然子嗣的不繼是楊園先生去世之後的 事情,但還應該說是他人生的一個最大的 遺憾。

  光緒《桐鄉縣誌》的《張楊園傳》中 有如下記載:“康熙甲寅,六十四歲。春 長子娶婦,即於是年七月病卒于家,長子 亦旋歿。次子未娶而夭。繼孫聖聞亦夭, 配姚氏,守節以歿,見《節婦傳》。所以 ,朱梅叔《埋憂集續集》卷一《楊園先生 》一文中記載:楊園先生自子死後,他的 孤孫亦相繼夭折,後嗣絕矣令人婉惜。

 

 

 

(樂憶英/寧波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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