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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黃花 浩氣長存

季世華

  波瀾壯闊的辛亥革命改變了中國命運,摧毀了兩千多年封建專制制度,建立了在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使中華民族政治思想上得到空前大解放。民主共和的理念得到廣泛傳播,為中國人民今後的革命發展開闢了新的道路。而辛亥三.二九廣州起義則為辛亥革命的成功譜寫了前奏曲。孫中山先生領導的民主革命歷經十次武裝起義中,本次起義規模之龐大,犧牲之壯烈,可稱為鑠古震今。因發生在辛亥年三月廿九日(公曆1911年四月廿七日)故通稱為“廣州三‧二九”之役,又因此次起義諸先烈叢葬於當時廣州東郊的黃花崗,故又被稱為“黃花崗起義”。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海內外中華兒女均將隆重紀念之際,自然不會忘記這次為革命而英勇獻身的先烈們,當年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奮不顧身,前仆後繼的英勇氣慨,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我們懷著萬分崇敬的心情,進行羊城緬懷之旅,除了赴中山市翠亨村瞻仰孫中先生故居,展拜中山紀念堂後赴黃花崗憑弔72烈士墓。迎面可見一座寬約33米、高約13米的三門石牌坊,巍然屹立,“浩氣長存”四字,係孫中山先生手書。墓園南面占地面積為12.9萬平方米,樹木蔥籠,濃蔭蔽目,墓道長約230米,墓基位於崗頂為72烈士靈骨長眠之處,莊嚴肅穆,令人肅然起敬。建有一座頂如懸鐘的四柱墓亭,亭之正中立有“七十二烈士之墓”碑。上嵌青天白日黨徽。我們選擇清明節前去參謁,各界人士、團隊絡繹前往弔唁,墓前擺滿了鮮花和鮮果,墓後建有紀功坊,係當年參議院長林森募資於華僑,用72塊青石砌成,每塊題寫捐資者的團體和個人的芳名,頂立自由女神像。坊後碑亭有72烈士紀念史實,係黨國元老鄒魯所題,以及72烈士姓名年籍等。

  至於廣州起義死難烈士的人數,眾說紛紜,經查相關資料,滬報稱,革命黨被補、被殺、被傷不下 200餘人。南海、番禺兩縣曾收葬68人,130 餘人。後經黨人多方努力查證審定,查得有名籍可考者86人,其中72具烈士遺骸,得廣仁贈黃花崗地段一塊(後改稱黃花崗)於五月二日督忤工百餘名,絡繹運至葬地,墓分四排,直列安葬。竟日始畢,這就是今天的黃花崗烈士墓園,為72烈士長眠之處。民國成立,迭經建墓立碑,俾資景仰,從而使烈士之勛業,不致湮沒。墓前左側“黃花崗72烈士之碑”(第一碑)係經當年參與此役的鄒魯,朱大符等歷經八年審查證實得56人,1922年林森等復約集是役未死黨員續查得烈士16人。黃花崗72烈士英名是歷時多年,多次審議才確定下來,胡漢民在1923年九月於碑旁立石紀其事之始末。並重書72烈士姓名籍貫勒於石上。由於三‧二九起義的死事者不止72人,故考證工作仍在進行,到了1932年廣東革命紀念會又查實死於是役而為前碑所未載者14人,乃於十月復立石記前碑所遺之烈士姓名歲籍,顏曰“補書辛亥三.二九廣州革命烈士”,由胡漢民書石立於墓前右側,是為第二碑。從兩碑所列86位烈士,來自六個省,其中廣東最多,來自17個縣,以花縣為眾(18人),南海次之(14人)、福建籍19位先烈來自三個縣,以連江人居多(10人),廣西籍七位烈士來自三個縣,還有安徽、四川、江蘇各為三位。這86位烈士中陣亡47位,彈盡援絕受傷被補就義者38人,其中以猛攻總督府而犧牲16人,在此處因傷被補就義者五人。86位先烈,已確知其年齡的有71人,大多是二、三十歲的青年,其中17至20歲者10人,21至25歲者18人,26至30歲者23人,31至35歲者7人,36至40歲者6人,41至51歲者 7人。從他們出身和職業來看,有工人、農民、留學生、商人、傳教士、中小學教師、新聞工作者,還有華僑子弟。他們出生入死,英勇奮戰,慷慨就義,為中華民族樹立崇高豐碑,歲月如流,百年滄桑,我們懷著緬懷之心,崇敬之情,憑弔英烈,碧血黃花,將彪炳千秋,與日月同輝,永垂不朽。

  72烈士中對我印象最深是林覺民烈士,福建閩候人出生於1887年(清光緒13年)。1902入全閩大學堂文科,期間與同志創設閱書報所,宣傳革命,1907年留學日本,加入同盟會,與林文、林尹民同居一室,時稱“三林”。1911年春回國,率閩籍革命志士參加廣州起義,四月廿七日進攻總督衙門時受傷被俘,從容就義,嘗著《原愛》,有《絕筆書》告《父老文》等,譯有《六國比較憲法》等。

  我青少年時,日寇發動九‧一九事變,侵占我東北,當局為激勵青年,奮發報國,編有《民族文選編》收集從臥薪嘗膽以迄推翻封建,創立民國等文章,作為語文教材。其首篇為林覺民《與妻的絕筆書》,既纏綿悱惻,又豪氣干霄,激昂慷慨。讀後深受感動,自勉應以烈士為楷模,獻身革命,報效祖國。迨七七事變,日寇大舉入侵,山河沃血,敵蹄所至,燒殺淫掠,無所不用其極。而敵我強弱懸殊,國家危亡,迫在眉睫。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作為熱血青年,更當挺身而出,抗擊日寇侵略,捍衛祖國。旋聞黃埔軍校招考,同學奔走相告,共同報考。那時日寇攻陷南京,氣焰萬丈,報考軍校,就意味著犧牲,好些善心親友,好意勸阻,但我們氣血方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毅然決然奔向革命洪爐。畢業後,請纓殺敵,馳騁沙場,歷經艱難險阻,終於打敗日本帝國主義,贏得最後勝利,許許多多同學為中華民族獻出年青的生命。作為抗日戰爭的烽火餘生,今日憑弔黃花崗英烈,更是心潮澎湃,感謝先烈給我們啟發與教育,使我們走向抗戰前線,為中華民族作出應有的奉獻。

  黃花崗烈士愛國革命,勇於奮鬥,不怕犧牲,追求民主共和的言行,為人們建立偉大而崇高的豐碑。他們在奮不顧身、衝鋒陷陣、赴湯蹈火的戰鬥中,或負傷被俘,從容就義的前夕。都表現出愛國革命的崇高精神和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慨。生當為人傑,死當作鬼雄,他們當之無愧。他們的忠肝義膽,不但沉重打擊滿清的統治者,促進辛亥革命勝利的到來,更能長遠教育鼓勵中華兒女為振興中華而努力奮鬥。

  現在黃花崗烈士公園被國務院列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6年被評為羊城八景之一“黃花浩氣”。1996年被評為廣州十大美景之一“辛亥之光”。2002年再次成為新世紀羊城八景之一“黃花皓月”。《百年情書》已在各地放映。這部影片取材於黃花崗烈士林覺民殉難前親筆書寫的兩封遺書《與妻書》與《稟父書》,影片以林覺民烈士從1905年至1911年間的革命活動,與廣州起義所進行事件並行交織,集中展現他的親情愛國的熱血人生。   

(季世華/溫嶺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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