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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虒橋頭思大禹
兼述九寨溝、黃龍夢幻之旅

樓文淵

  天有不測風雲,(本年民國一百年西元2011年)八月二十日晚間,在岷江流域一帶,一夜豪雨成災,竟不幸為我預感所料,國道二一三號公路沿線,自銀杏鄉羅園灣至映經通秀之間,有八個路段,因土石流或水流湍急而交通中斷,嗣搶修,直到翌日下午六時後,始開放車。二十一日,我們已是遊罷夢幻世界的九寨溝與黃龍景區,而投宿於途中的茂縣,是日早起發車,以期返經都江堰,成都,再驅車赴樂山、遊江觀大佛,然後趕赴峨眉山過夜後,訪國寺與伏虎寺,想不到車經汶川,進入三年前遭受五一二大地震區域,所見村鎮,均已煥然一新,災難考驗人們的堅強毅力,經過天災的大難破壞,經其政府與各界的關懷與支援,已有更美好的建設,並已積極建築高速公路,以期減少災害損害,並提高行車速率,減短至風景區行車時間,但在震災中失去的生命,無法再生,是令人難忘悽惻的歷史。許多二一三國道沿線仍標示著災後遺跡,在在令人怵目驚心。是日清晨,我們為了行程,提早搶先出發,似乎是所有旅遊團體中最先開車上路的一隊,車過汶川地區,進到大禹故里橫跨岷江的綿虒橋頭。祇見前面堵車,不能前進,停車後始發現因昨夜豪雨,前方土石流,無法前行,祇好停車等待,未料回顧車後,竟已綿長無盡的車輛,有旅遊車、大貨運車以及各式小型車輛停滿於公路上。祇好癡癡地等待,從早上八時十七分在橋頭停車後,一直沒有見到對方的來車,有時看到前來的警車,曾攔下詢問災情與路況,亦祇有簡單的回覆正在搶修中,沒有明確的訊息,令人焦急,坐在悶熱的車中,有些感到身心俱憊的感受,所幸當時沒有炎熱的大太陽,祇好在車上、車下苦苦等待,自忖已稍有耐性,不若早年凡遇等待時之急躁,煩悶心情,而此時內子提醒我,既為大禹後裔,而身在其故里,何不動動頭腦,為我們的始祖夏禹,寫些文字以為紀念,並彰顯夏代四百餘年,對當時社會以及爾後國家體制的建立經過。一言驚醒夢中人,於是在枯等的車中,一面揮汗,一面找了紙筆,開始就我所知史料與現況,撰寫還需急就的蕪文,以盡我這大禹後裔一三七代子孫的一分追念心意。

  綿虒是屬於汶川地方,座落在兩山夾峙,岷江流經其旁的山村,村前有「大禹故里」的招牌,據當地導遊介紹,此地歷史悠久,是四千多年前夏禹的故里,其因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公而忘私的精神,尤以治水得法,免去人民的災難,為當時的舜帝所敬重、器識,而後讓其帝位於禹,是我國歷史上禪讓時代,最使人民崇仰的時代,而禹接帝位後,樹立了國家的典章制度,建立了國家的體制,為華夏文化奠立始基,夏代始主是大禹,在位八年(西元前2205年至2198年),共傳十七主:為禹、啟、太康、仲康、相、少康、杼、槐、芒、泄、不降、扃、廑、孔甲、皋、發以至於桀、因暴虐無道失國,共計四百四十年,自西元前2205年至1766年,其中有少康中興之說,為史篇頌揚之治,而桀失國後,為商湯所逐,逃亡於南巢,即今之安徽巢縣,隱姓埋名而蟄居,迨其歿後,其二子以其祖大禹,當年南巡至會稽,病殂於途,安葬於今之禹陵,遂遷奔會稽以守墓為志,迨周武王時,感念前朝君主功蹟,封夏禹之後為東樓公於河南杞地。其後子孫以此為榮,並以東樓氏為姓,簡稱為烏樓,今其子孫約有二十二餘萬,多散居於浙江,其他各地除同宗之姒姓、夏姓、婁姓等外,少有樓氏之子孫在外地各省市者,因之樓氏為少數姓氏之一。在民間所傳的「百家姓」上,查看不到樓氏之姓亦為世人所罕知,民國九十七年(西元2008年)清明節後,曾應紹興市府之邀,以夏禹後裔身分,前往紹興參加十年一大祭的典禮,親睹隆重、莊嚴肅穆的禮儀,深受崇高、神聖的啟迪。嗣並參加有關單位舉辦的大禹文化學術研討會,參與盛會,聆聽各方對大禹治水、裨益後世民生,統一部落建立國家制度,樹立文化基礎的宏論,增進更多認識。確信有大禹的建國,為華夏燦爛文化的濫觴。當為炎黃子孫所珍重與感懷。

  這次赴九寨溝、黃龍景區旅遊,主要是為內子舒解內心涉訟多年壓力而有此舉,而我則為十二年後之舊遊,同時捨乘飛機之往返,驅車走小環線,目的在重睹岷江沿岸,尤為是五一二大地震後的變遷。我們一行十七人;自台北、經由成都開始,先參觀熊貓培育基地後,走環線行程,第一天經廣漢,是發現三星堆古跡之地,嗣經德陽而綿陽,為目前四川省第二大都市,以發展電信、電子與核子為重心。而後抵達唐代隴西大詩人李白,五歲隨父至江油居住的故里,全程為一六○餘公里,次日,在山區行車約一二二公里至平武縣,午後途中先過白馬藏寨地區,已是阿埧藏族與羌族自治州的地區。再翻越標高三五○○公尺之杜鵑山,可登高四顧茫茫之叢峰,傍晚時經九寨溝縣治所在,再至溝口投宿,行程又有一七○餘公里,均在叢山峻嶺之中。

  第四天全程遊覽九寨溝景區中之樹正、日則與則查洼三條溝中的奇溝、海景、樹影、瀑布與彩池等山青、水秀,人影的美景並登標高三一○一公尺之長海,俗語有「黃山歸來不看山,九寨溝回來不看水」之說,此地各風景都以水為主體,可知其水之美。其綺旎景緻,確令人駐足流連,深留心目之中。

  第五天的行程要遊遐邇聞名的黃龍景區,因有近三百公里的山區里程,途經九道拐彎曲山嶺而至甲蕃古鎮稍耽,此為山嶺中,當時武士集居的村落,在石塊壘積的房舍古鎮中,現建有廣大的演奏廣場,並有展示天珠的商場與假日飯店(Holiday inn)的設立,可見古鎮已發展成為現代化觀光市鎮,嗣翻越海拔三六九○公尺的弓杠嶺,並在山嶺山野軒午餐,並參觀藏茶院後,繼經川主寺鎮,為四川西北許多風景地區的交通樞紐,隨即車向左打,進入更高山區,過海拔四三二八公尺的雪山樑子,為全程中最高點,為了趕時間,未能停車瀏覽山野景色,此時突接長女自美來電,本亦有意去電告知此行程,深感心有靈犀一點通。午後一時稍後,車抵黃龍景區,天色已變,我們十七人分道揚鑣,十一人坐攬車,走棧道三公里至五彩池右折下山,我與內子為其中之二,有六人則自黃龍大門入口,隨興依階梯登山參觀,可隨意停步折返。而我十一人,則為過河卒子,袛好勇往直前,行進於古木參天的木板棧道上,高度均在三千公尺以上,路旁設有氧氣站,可為氣喘如牛者補充,設想頗為週到,我們自登九寨溝以來,均在高山地區,均已服用紅景天藥物以為預防,自黃龍頂端五彩池以迄入口,約有三、六公里棧道路程,沿途均為鈣化彩池,惟以黃色者為多。其時天色霧氣已升,並有山雨欲來之勢,參觀者均紛紛下山,頗顯急促擁擠,我們亦為顧及集合時間,未能盡睹這景色而匆匆下山為悵,步行至出口前,雷電交加,忽而大雨傾盆,淋成落湯雞,承領隊持傘相扶而集中,即登車離短暫一遊之黃龍景區,是晚車經松潘古城,時雨淅瀝,沿其城廓而趕赴茂縣,尚有行程一四○公里,車抵茂縣已近子夜,似乎所有旅遊區團隊,都於此時抵達就食分別住宿。

  次晨提早離茂縣,在途因一夜豪雨致國道二一三公路,部分路段土石流或水流湍急而車堵道上,約十小時餘始通行,復因已開放之高速公路又遭封閉,多耗近二小時方抵原擬參觀之都江堰已入深夜。匆匆用膳後,又急匆匆趕路至峨眉山,近子夜方抵即就寢,是日行車路程在四百公里以上,可知行旅之意外遠過遭遇與勞頓之苦。嗣於翌日車抵峨眉山之報國寺與伏虎寺遊覽,原未安排金頂之旅,頗感缺憾。復轉驅樂山,遊船觀大佛後,驅車返經眉得嵋山,祇得在心中遙念北宋三大文豪之蘇氏父子。途中由黃龍古蹟古鎮,頓如江南水鄉之古鎮,匆匆而過,返成都市,夜遊寬窄巷子,有如今日上海之新天地,以舊社區建築為基調,加以整修成為新的格局消費場所,此間亦具同樣格調,只見人來人往擁擠不堪。

  翌日為行程中在天府之國成都市最後一天,仍是忙碌的一天,上午只參觀文殊院的建築,為川省四大叢林之一,曾是昔時文化、教育重心,又應當地旅行社的安排,參觀珠寶與蠶絲商場,消耗時間,午後再赴郊外,參觀兩處不需門票的洛帶古鎮與錦裏在街,似無多少遊覽意義,無非是聯情於無的剎時間,至為可惜,晚用御飲齋的藥膳,而後觀賞川劇四大絕技之變臉秀,為少見之特技,亦是四川文化的一大特色。

  八月二十四日,是這次旅遊返台行程,起早趕往機場,仍搭香港航空班機飛往香港,因起飛延誤,到赤角機場,延後一班午間的華航班機,在返台後,結束這次觀賞已列世界自然遺產的勝景,並在途遇中斷危險之後,仍能平安歸來,感覺到是一次有驚險而賞心悅目的旅遊。   

(樓文淵/本會副總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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