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年--民國九十九年，西元2010年初冬，又有桃源仙境之稱的張家界舊地重遊之舉，早於十二年前，曾隨同藝術界友好周澄先生等，已慕名往遊，此次因受內子之鼓動，以償其久慕名山勝水而往觀賞之行。特再千里同行，經澳門、珠海、過長沙、常德。回想兒時記憶，抗日戰爭時，三次長沙會戰與爾後的常德會戰，日寇肆虐，國軍將士浴血戰場，犧牲慘重，而當地民眾亦遭蹂躪、生靈塗炭，是慘無人道的殘害，我雖年入耄耋，但仍記憶猶新，今經該兩地，有深刻感觸，特於返台後，尋找一些歷史資料，略述一二於後，藉增對往事的回憶。

　　十二月八日清晨離家，至桃園國際機場，隨同由東森旅遊組成的旅行團，共有31人，其中有一位八歲學童，由其年輕父母攜同出遊，頗為欽羨，因我家亦有同齡之幼孫，未有如此機會，隨同外遊。嗣乘早上八時的澳門航空飛澳門。澳門雖為一彈丸之地小島，回歸後，亦採開放政策，大型賭場林立，已逾30家，復以旅館、當鋪多，兼以乞丐與蛋塔，被稱為澳門五多。我們祇是匆匆過境。不從一般進出人口眾多的拱北關進入大陸的珠海，而是乘車至澳門的灣仔小港口，坐僅三分鐘的渡輪，至對岸珠海所屬的灣仔口岸登陸，快速通關入境。雖在短暫的時間中與不遠的距離上，已是三度辦理入、出境的繁複手續，頗有過關斬將之慨。再乘車往珠海經濟特區而奔至廣州，在鐵路的北站，搭乘營運不久的武廣線，五時五分的班車，被譽為地上飛行的高速火車，時速在350公里上下，二小時加十分行程，僅停靠韶關、衡山兩站後，於晚七時十五分抵達華中地區的古城長沙。想不到數千里之遙的行程，在天空、海上與陸上三種運轉工具接合運送之下，竟朝發而夕至，此交通建設發展神速之賜也。無可諱言，近年大陸交通建設，可以突飛猛進來讚佩。記得兩岸交流開放初期，航空業不論是航空器或站場軟體設備尚停留在陳舊、落伍階段，而今各地機場、飛機都已呈現新的氣象與設施；公路建設，雖在鄉野，也是縱橫千里，四通八達，便捷之至；至鐵路方面，除已改進原有鐵路設施，加強行車速度，縮短行車時間外，更於各重要地區，分別興建高速鐵路，如已通車的滬寧線、（上海至南京）武廣線、滬杭線以及行將通車的京滬線，以更快的速度、縮短兩地時距。如我們所乘上年十二月十二日通車的武廣線高鐵G 1092次車，自廣州至武漢，全程1096公里，設有十八座車站，全線橋樑與隧道比率為66％強，自廣州至長沙，票價為人民幣312元，停靠二站後，祇費時二小時十五分即到達，往日慢車，站站停靠，要以數十小時之久，與之比較，不可同日而語。而今大陸興建高速鐵路，也是克服重重艱難，例如正在建造由四川萬縣至湖北宜昌的萬宜鐵路，因上年遊長江沿岸風光，對這地區中的崇山峻嶺與江流激湍，留有深刻印象，這條鐵路就是沿山傍水而建造，全長 337公里，因跨越山谷、河流眾多，以及截彎取直等原因，全線竟建有253座長短不一橋樑，與159座隧道，佔全線長47％之強，沿線處處是高山陡坡，谷深峽險，主管當局強調，該鐵路是大陸鐵道四縱四橫的主骨架；是滬、蓉、漢鐵路網大通道的關鍵部位；是溝通大陸東部、西部與中部交通的樞紐。因而克服遭遇到所有窮山惡水的困難，由此可知其效果之宏、貢獻之大。（據報載：該路已於2010年12月22日正式通車）

　　第一晚投宿在長沙的茉莉花國際大飯點，是一座較新穎而宏偉的建築，亦有高水準的服務。長沙為歷史古城，秦置長沙郡；漢建長沙國；隋、唐為州，明置為府，民國設為市。今日長沙已因抗戰時，日寇三度入侵，兼以當時守軍錯失一把火，燒盡長沙成焦土，市區已少有古跡之存在，但在夜色迷茫中，祇見到幢幢高樓之聳立，似為近年改革開放之成就。回顧當年長沙何辜？遭受日寇三度進犯與燒殺破壞，身經抗日戰火洗禮的國人，當難忘此災難，當我遊罷歸來，茲就軍史資料所載，擷述如下，藉誌遊名勝，不忘往事：

　　第一次長沙會戰，開始於民國二十八年九月十三日，此時我政府自南京撤守，遷駐武漢又搬離近一年之時節，一直激戰到十月十四日結束。攻打長沙的日軍最高指揮官，是後來日本向我投降，代表呈遞降書的岡村寧次，當時日軍分東、西兩路；東路為三十三師團全部；西路為第六師團，加上第三師團的上村支隊及第十三師，攻打的企圖，是想消滅當時駐在長沙一帶的國軍勁旅關麟徵所統率的十五集團軍。當時的國軍最高指揮官是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岳將軍。統轄的國軍，以關麟徵的十五集團軍與楊森的二十七集團軍為主，轄有五十二軍的第二、第二十五、第九十五以及一九五各師；七十三軍的七十七師與第四軍的五十七師等部隊，敵我雙方進退相持達一個月之久，雙方部隊均有重大傷亡。

　　第二次的長沙會戰，發生在第一次會戰的二年後，從三十年九月六日，打到十月十七日結束，歷時四十餘日，日軍指揮官是十一軍司令官阿南惟畿。企圖於攻取長沙及株州後，準備打通粵漢鐵路，以期進軍南洋各地，在雙方激烈激戰中，我第六戰區部隊密切配合支援，卒使日軍孤立無援而撤退。此次長沙會戰，激烈攻防戰鬥中，雙方傷亡亦甚慘重。

　　第三次長沙會戰，是三十一年十月十九日開始，一直鏖戰到第二年的一月十五日結束，為三次會戰中為時最久，拉鋸式戰況亦激烈異常，日軍仍由阿南惟畿指揮，目的在配合日軍的南進策略，後來計劃在偷襲珍珠港後，在美國準備未及之際，希望打通粵漢線，結束大陸的戰事，抽調部隊去攻打南洋各國，此役國軍部隊上下一心，堅守長沙，未為日軍所乘，直至三十二年一月中，日軍遭受慘敗而撤去，結束這次慘烈的戰役。長沙經過三次大會戰，軍民死傷無數，雖時過七十年，仍舊難忘當年慘烈之哀傷。

　　第二天，十二月九日，從長沙出發，經常德而向湘西的古城鳳凰前進。因今日路程較遠，提早於七時半出發，第一個目標是去常德，有一五三公里距離，沿途經益陽而寧鄉，這些地方的名詞很熟悉，因在台多年，有一些長官、同事都是該地的人士，在G 5573公路的路旁，有「劉少奇故居」的標幟，可見這也是中共平反往時被貶人員的作為。在冬日陽光普照、和風吹拂的氣氛中到達常德市，沅江流穿市區，為防範河水泛汎，沿江築有高堤，並利用面河的堤壁，經整理後成為「詩壁」，蒐集當代名家詩詞、書法、繪畫作品刻於牆壁上，被稱為〈世界最長的詩、書、畫、藝術牆〉，曾列世界金氏紀錄，而窺揆其內容，可分為百代滄桑、名賢題詠、武陵佳緻、蘭芷風華、華夏新聲及五洲擷英六大篇章，滿佈六公里長堤壁上，我們祇能在匆促中，瀏覽一小部分，亦為之讚佩不已，隨即匆匆離去。再至第二個景點，參觀常德博物館，是一幢建於空曠平地上的仿古四合院舍，除展覽當地歷史、風土、人情之資料外，當時正有千年樹根彫刻與古代床組的兩項特展，我們祇是匆匆瀏覽，而主要的參觀目標是該院特別闢建，為紀念抗日戰爭時常德會戰紀念館中的文物史料。

　　中日“常德會戰”，是日本侵略我國，十五次大戰役之一，其慘烈狀況，曾震驚世界，迄今仍使人存有餘悸，常德博物館在抗戰勝利六十週年時，蒐集史料與文物、闢設會戰紀念館，以揭露日軍暴行、罪惡真象，並展示當年固守常德軍民同仇敵愾，不惜犧牲的可歌可泣民族精神，藉以緬懷先烈，啟示後人。我們此行，由長沙而經常德，特安排前往參觀。

　　常德會戰發生在民國三十二年的十一月二日到十二月二十三之間，戰鬥持續五十一天之久，是一次動天地、泣鬼神的慘烈戰役。日軍動員五個師團的全部與三個師團的部分部隊，另加汪偽「和平軍」四個師，激戰了十五天攻入常德城，形成了「沅江澧水血雨狂」的凄慘景象，國軍守將王耀武軍的五十七師，幾已全部犧牲，只有師長余程萬和三百多將士未死，退出城外，復與援軍，後來死守衡陽的名將方先覺等部隊會合反攻，於十二月八日收復常德以及會戰前失陷的一些市鎮。會戰於同月的二十三日結束，據戰史記載，這戰役中，日軍傷亡有四萬餘人，國軍的死傷更多。竟有三位師長殉國，他們是四十四軍一五○師師長許國璋、七十三軍暫五師師長彭士量與第十軍預十師師長林明瑾等，及其他更多的軍官與戰士陣亡。面對著這許多為國犧牲將士的英名錄，為之澘然流淚，深表由衷的敬意。基於以德報怨政策，我們雖不記恨，但不能忘了這中國人身受的慘烈災難。

　　懷著沈痛的心情離開常德博物館，然後驅車去遊常德三景觀之一的柳葉湖，此湖形如柳葉而得名，有「湖南一寶，常德一絕」之稱，更含有傳奇神話劉海砍樵的故事，而成一個可作湖上船遊的遊樂景區，曾僱船巡遊一番而離。並在公路邊的德山餐廳午膳，而後循G319公路驅往湘西古城鳳凰。此地在湖南西端，據說距離重慶市祇一個半小時行程，而至貴州境界更近，祇四十分鐘即可到達。所以抗戰時期，日軍一直計劃在此地區用兵進攻，以威脅陪都重慶的安全。鳳凰古城深處於群山圍繞之中，建城於清康熙四十三年( 西元1704年 )，在文人筆下被譽為中國最美麗的古鎮，已經歷三百年風雨滄桑，而古貌猶存，仍保有文物古建築60多處。古代遺址116處，明、清兩代特色民居建築120餘棟，石板舖設古街道20多條，東門及西門城樓經整修後煥然如新，同時地處風景名勝地張家界相去不遠，成為考古賞景必至之地。車抵古城已是薄暮時分，進住鬧區鳳天賓館後，即去政府賓館用餐，然後在夜色濛朧中遊覽古城景色，路經廣場，正有眾多民眾在運動跳舞，而後至老街坊蹓躂，販售當地特產商肆林立，尤以該地土族人所喜好的銀飾店如渭陽銀莊、門楣典雅，在燈光下最為突出，另有製作販賣當地土產薑糖店亦頗為矚目，嗣至沱江邊，登城樓可環顧附近夜色，尤以隔沱江對岸的酒吧一條街，霓虹燈閃亮，處處笙歌喧嘩。河上可跨橋而過，因夜色深沈，寒冷襲人，兼以終日乘車奔波，無意前往，祇在城樓、河畔瀏覽徘徊，仍循古老街道而返旅舍休息。但仍有一往事縈懷，記得早年沈從文先生所撰小說「邊城」，曾提到風光明媚鳳凰古城，令人嚮往，電影製片家，根據這悽美的愛情故事，在當地拍攝了一部很轟動的電影──翠翠，尤其是當紅小生嚴俊與玉女明星林黛搭檔主演，瘋迷了世人，而膾炙人口的那首「熱烘烘的太陽往上爬，爬上了白塔照進我們的家，我們家裡人兩個呀，爺爺愛我，我愛他呀……」，距今時隔半個世紀，我雖口齒不清，五音不全，迄今仍能朗朗上口，可見電影、電視這些近代產物，教化功能之深遠。實際上拍電影的場景，是離鳳凰不遠的茶峒，更是一個山明水秀，依山傍水的山村，很遺憾的是我們沒有安排去一覽，心中甚為嚮往。

　　十二月十日，清晨早起，原擬利用時間，再去古城景點一走，留下最後一瞥，惜以天色尚未明亮，又要匆匆離去，早餐後，七時正即驅車赴張家界，這是我們這次旅遊的目的地，途經吉文與芙蓉等地，皆為山丘地區，有時沿江而行，有紅石林國家公園，諒為一遊樂好去處，惜未列參觀行程，只好過門不入，一路順暢，午間車抵早列世界自然遺產的張家界，祇見高樓林立，市容繁盛，已非十多年前簡陋情形。機場、鐵路暢通，已為觀光事業增進效能。在一家名為苗盛的餐廳，進用以野山菌菇為主的午餐，餐後即又匆匆去乘纜車，化三十分鐘時間，抵達海拔1500公尺高的天門山頂，先步行至凌雲台，登高望遠，可環顧四周叢山疊嶂，武陵源於各秀麗挺拔山峰，一覽無遺，嗣沿山腰壁立千仞的鬼谷棧道，全部是在山壁岩石上鑿洞，插入木樁，再架木條而高懸於深谷岩壁邊緣，行走其上，確有心驚膽顫感受，因之有些隊友望而卻步，內子雖有畏懼，在鼓勵下，仍能一馬當前而行。當我懷著戒慎恐懼的心情，緩緩步行於這棧道上時，一直產生一種可怖的想法，如不幸此時發生地震或山壁崩塌時，是千鈞一髮，人力無法挽救之事，祇可委請天命，古人有言，行船走馬三分險，登千仞峭壁，走高不見底的棧道，確需幾分勇氣與膽量，所以有些緊張，含有幾分驚險與意外的成分。縝密的規劃與仔細的考量是不可或缺的。

　　嗣循山路經玫瑰山莊，搭下山纜車至約1100公尺之中繼站下車，再搭乘園區特置的環保遊覽巴士，循著彎曲盤旋的山路上山，去天門洞景點參觀，山高約1200公尺，山巔有一巨大直立石門洞，在山下即可仰首遠望，早年曾有駕飛機穿越該天門洞之驚險表演，近年該天門洞已成為遊覽張家界的熱門景點，所以遊客眾多。昔曾隨著少數隊友，攀登有999 級頗為陡坡的石階，惜今年已衰邁，所以不敢再作一馬當先之舉，祇是緩緩而行，後來許多隊友知道我的年齡秘密後，不無讚佩與鼓勵之聲。在天門洞中，尚可遙望山後叢山與逐漸上升的暮靄。下山入住京溪賓館，匆忙至九斗糧晚餐後，又乘車在夜幕低垂中，走向頗有距離的山谷，在一座兩山夾峙的露天劇場中，以自費購票參觀《天門狐仙》的巨大古裝悽艷露天劇，以劉海問樵的故事為藍本，以狐王選妃為開始，美艷白狐情有獨鍾於劉海而逃遁，嗣與劉海結婚、成家而生子，是一劇歷經折磨的悲喜劇，場面很壯觀，夜深人靜，燈光色彩更感艷麗，最後狐仙在月夜天空中，在兩方逐漸啣接的天空棧橋中會合的鏡影，最為動人，亦是最為驚險的科技的呈顯。看完這動人的表演，再化近一小時的行程返歸旅舍，結束這既有行程，又有美好回憶景點的匆忙一天。張家界今為湖南觀光勝地，轄有武陵源、永定兩區及慈利、桑植兩縣。武陵源區又分為張家界黑森林公園、索溪峪、天子山及袁家界四大山區，為實際的觀光地區。

賀龍公園天子山絕景

　　十一日是整日環遊天子山、袁家界等景點，飽覽雄偉嶙峋的岩石堆砌而成的瑰麗山峰，張家界擁有眾多山川秀麗與幽谷澗水令人驚嘆的景緻，早已列為世界自然遺產。近人有“九寨溝看水，張家界看山”的概括說法，昔王維亦曾誦稱：「古人共住武陵源，還從物外起田園」，視為世外桃源之地，景區內有近三千座拔地而起的峰巒，數百條曲折蜿蜒溪流，縱橫於山谷叢壑之間，被稱為中國山水畫的原本，自然的仙境，天成的盆景。我們是趁早登山，自武陵源而後乘纜車上山，再搭環保遊覽車至賀龍公園，過賀龍銅像及其墓園，賀龍為中共十大元帥之一，早年遊學法國，深諳國際政治潮流，歷任共軍要職，此為舊遊之地，復步行下坡至觀景台，獨自兀立在壁立千仞的岩坡上，可環觀對山矗立的岩石纍積的峰巒。古人閒雲軒至遊覽其景後，曾賦有「溶蝕地貌奇山川，砂岩峰林好景觀。高峰三千繞五雲，碧收八百湧四方。遠望山高題無樹，山阻峰掩似石瀑。峰泛翠微層層蒼，水似琉璃閃閃光」，曾以妙筆描述「三千翠微岸與八百琉璃水」至為貼切。

　　當我們正待離開賀龍公園時，陰沈天色，冷洌的氣溫，忽見冰霰下降，不久在地上竟鋪蓋薄薄一層，頗引遊客的興奮，大家都認為是難得的際遇。隨即又登環保遊覽車，循著許多山巒的道路駛向另一群峰林的袁家界地區；嗣即步行漫遊叢山景點甚多。依序先沿山壁，近睹天下第一橋，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峭壁上，有一塊大石板橫架至對方一獨兀山壁上，下為萬丈深谷，從天橋孔更可遠眺另一千仞峭壁，非常驚險，少有遊人步行或俯觀深谷於天橋之上。經神龜問天後，沿途不遠為迷魂谷，有上下兩塊不大石塊，伸展在山壁邊緣，在台上可俯視金鞭溪隱約顯現於山下深壑之中，有時雲霧飄浮，群山隱現，夢幻莫測，有置身天上人間之感。嗣有一岩石疊積而成的山峰，兀立於群山峰巒中被稱為乾坤柱，其隙 處，雖有灌木，據說這是電影《阿凡達》山景中的「哈里路亞山」。武陵源的山巒群峰，處處都是攝影的好題材，更是製作有關山嶽峰景的好場所。最後步行到達被譽後花園的景點。區內石峰千姿百態，溪水繞谷而行，山巒上古木參天，平日雲霧繚繞，四季景色變幻多端，頗為遊客所讚賞。隨即乘百龍電梯下山，仍可在電梯中瀏覽附近山色，至水繞四門，在由江澤民先生題署的「張家界」大字石碑前全隊合影留念。再返旅舍午餐。復應隊友要求，再登山在夜幕漸張之際遊十里畫廊，座落在索溪峪景區內，為一兩山夾峙，山巒奇特，造形各異，組成幅幅圖畫天然彫塑而成圖畫，為詩人騷客以形狀加以命名之景色，谷長六公里，一溪中流、溪水潺潺，我們是乘坐遊覽小火車進出，部分隊友則步行觀景而歸。乘車下山返旅舍，結束這一天緊湊而飽覽山巒景色的行程。

　　十二日要離開張家界，老天亦毫不留情變了臉，早上即細雨濛濛，為山野撒下一層輕紗使萬山矇矓。首先導遊以鼓簧之舌，說動隊友先去參觀一家外僑投資設置以販賣緬甸玉的商店，在經理人大力推銷下，隊友們多有解囊傾購之舉。而後再去遊一個新的景點龍王洞，似與我上次所遊的黃龍洞不可同日而語，遊罷即登車向長沙出發天雨不已。過慈利於午後達到長沙，爭取時間而於四時過十分進博物館，參觀馬王堆古物，此為早年開挖漢代古墓所獲之珍貴稀有古物，展出之物，曾來台灣展覽，在長沙祇能在短暫行將休館的時間中瀏覽，而後又在夜色蒼茫中，驅車去湘江邊，上停泊江中的挪亞一號遊輪，享用晚餐。偌大客輪，祇我一團三十餘人用餐，可見要發展觀光事業，所餘空間甚為廣大，有待努力策劃與推展。

　　翌日仍是陰雨不止，午後遊岳麓山之愛晚亭、淒風苦雨，遊人絕跡，祇有我們在遊覽，匆匆結束，即去新建落成未久，宏偉龐大的長沙火車站，搭乘去廣州的高速火車，入晚抵廣州，並在「湘土情」餐廳用晚餐，似乎是飲食不潔，次日數位隊友有吐瀉情形，令大家緊張，實為當地旅行社安排不當所致，深為悵憾。當夜專車到珠海特區，次日遊「珠海漁女」景點，復至一蠶絲商店參觀及選蠶絲被，皆為旅行團安排之常規，午後再遊日景山公園，興趣缺缺。隨後又乘車去中山，沒有安排進翠亨村瞻望　國父故居，尤對初遊中山者，不無遺憾。而去雲者天下茶藝文化館品茗問茶。雖店家強調「香聞十里外，味醇一杯中」。如此安排旨在推銷普洱茶，隊友亦藉此認識茶的歷史與行銷等常識。

　　十五日，行程最後一天。如八日前往時行程，反向而行，先至珠海之灣仔港口出境，再乘渡輪上澳門的灣仔入境，車至機場辦理出境，嗣乘澳門航空班機於午後飛返台北，結束這八天緊湊旅遊行程。

（樓文淵／本會副總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