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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頫與鷗波亭

余方德

  〈蓮花莊〉位於湖州東南隅,誌載:溪堤畫橋,蓉柳夾岸,多亭宇,照映水中如鋪錦繡。中島植菊百科為菊坡。元代大書畫家趙孟頫在此建置別業,始名蓮花莊。蓮花莊古代多書亭,現代也如此,雙亭、單亭、長亭、方亭、橋亭、州亭都有,名字大都很好聽,比如“天開圖畫”、“小橋連洲”、“驚鴻”等,而在蓮花莊中區,松雪齋臨池而建,面寬三間,齋後小池有“印水山房”;而齋東側有長長的迴廊,蜿蜒相通的一名亭,名叫“鷗波亭”。有文康題匾,此亭古樸,雖無尖聳華麗的亭頂,又沒重簷式或飛簷式的亭角,亭頂方形,但亭內卻是長形,亭周有圍欄,欄杆上卻雕有四至六隻不等的座獅。行家精明,便可看出此亭非明清建築樣式,而是元代古樸的亭式。

  鷗波亭真的與元代大書畫家趙孟頫有直接關係,趙孟頫留有《鷗波亭圖》,圖中不光繪有鷗波亭,還繪有〈白蘋洲〉、〈茗亭〉和〈管樓〉。建祐六年(1319),趙孟頫回到湖州,家宅在甘棠橋,隔月河漾便是蓮花莊別業,他往來其中。一天,他在月河漾邊看見一對夫婦,“操敝舟丐以為活”。孟頫同情地前去詢問,知夫婦倆無兒無女,衣食都困難。趙孟頫就說,我請你們住到我鷗波亭內,幫我打掃亭子,吃穿由我負責,可否?那對夫婦十分高興,搬到鷗波亭「居之」。

  一天,孟頫從住宅散步至鷗波亭,正碰見那對夫婦,孟頫親切問他們:“居此若何?”夫婦“感激以為得所”,但“惟慮身後無殮形之具(棺材之類)耳!”孟頫沉思了一會,突然間“憶奎章閣一石甚奇”,命侍吏取紙筆來,就在鷗波亭內的石桌上,將奎章閣之假山奇石繪出,笑著對那對夫婦說:“你們把這幅畫拿去賣掉,身後之計就不慮愁了。”老頭持那幅畫,行至駱駝橋上。有人識得是趙孟頫墨寶,便“以十千購”之,老人這才欣喜而歸,再也不愁後事。

  西元1986年,蓮花莊重建時,經專家精心設計,將鷗波亭移至趙孟頫讀書習字的“松雪齋”一側,並用曲廊相連。而鷗波亭靠近迴廊方向,明顯地有一間居室,不過不住人,前後相通,把亭和廊連接起來了。

(余方德/湖州市誌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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