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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曉海和他的梅蘭竹菊

王維友

  花鳥畫中國傳統繪畫中的一項主要畫科,而“梅、蘭、竹、菊”又是花鳥畫的主項,一個受到中國畫畫家的青睞。畫家在塑造梅蘭竹菊之形象時,不僅注意到他們的生理屬性,而且進一步賦予這些植物以某種喻意,寄托了畫家或欣賞者的理想與希望,竹子在冬季葉子不凋謝,仍然保持翠綠的色澤;梅花也能在春寒料峭的天氣怒放;菊花的花朵一直開到深秋霜降,仍然鮮艷多姿;蘭花則資質高潔,生在幽谷不怨寂寞,不慕榮華,“不將顏色媚春陽”。“任是無人也自香”,號稱〈香祖〉、〈國香〉、〈空谷佳人〉、〈天下第一香〉,所以人們將梅蘭竹菊,比之和標榜為君子當具備的品德和節操。明朝人黃鳳池將這四種植物的圖譜編成《梅蘭竹菊四譜》一書,被當時的文人畫家陳繼儒題稱為“四君”,於是明、清以來的畫家多以“四君子”為題作畫,遂成風氣。“梅蘭竹菊”也成為畫家的必修之課,以畫四君子而成名者輩出,遠者如文同、趙孟堅、趙孟頫、吳鎮、王冕等自不必說,明、清以來青藤、八大、石濤、羅聘、金農、鄭燮、浦華、虛谷、老缶、孟熊,直至近代的潘天壽、黃賓虹、關山月、吳茀之、諸樂三、陸抑非等等,一代接一代,他們筆下的四君子圖各有千秋,或為世一絕,或自成一家,無不光耀畫壇。

  近年來成長於中國畫壇的青年畫家、杭州蘭亭畫院(在杭州清河坊)院長金曉海於畫梅蘭竹菊尚不敢和以前輩大師同日而語,但他卻與四君子結下不解之緣,始終在追求四君子凌霜傲雪、剛節虛心、幽香素靜、超凡脫俗的高潔品格,一直在不斷苦練為梅蘭竹菊造型的硬功夫。“學詩當如初學樣,未悟且遍參諸方,一朝悟罷正法眼,信手拈來皆成章。”金曉海為畫好梅蘭竹菊真可謂參遍諸方,方有所悟。

  

  先說他畫蘭。人說,畫梅蘭竹菊,畫蘭最難。起、按、提、收,穿插入破,皆不是一日之功。當初連他的老師陸抑非先生都說畫蘭太難,不想教他畫蘭。但他對畫蘭情有獨鐘,見蘭花就手癢。一本《芥子園畫譜》中的“蘭譜”幾乎被他翻爛,從藍瑛、鄭板橋、吳昌碩到潘天壽、陸抑非、盧坤峰,凡是能找到的蘭譜他都統統找來反復研究,反復臨摹,他在自家門前狹窄的走廊上擺滿了各種蘭花,每天照著那些蘭花寫生。一卷一卷的宣紙就在他筆下不是變成“交鳳眼,破鳳眼”,就是變成“釘頭,鼠尾,螳螂肚”(都是畫蘭的口訣)。開始,他一管在手猶如千斤,常常是手不聽調遣,筆不能隨意走,不是撇葉滯板,便是穿插失度,百撇難有不敗筆,十幅難得一幅成,但他毫不氣餒,仍是一日復一日的照著走廊上的蘭花堅持畫,也不知畫了多少紙,耗了多少量。他的蘭花終於大獲成功。一幅長近百米的《百蘭圖》在當年的湖濱杭州書畫社輒廳繞四壁展開,觀者絡繹不絕,無不嘖嘖稱贊。幾百株蘭花,或傍修竹、或倚蒼松、或踞寒石、或俯清流、或於泉石之間、或於風雨之後、或盆栽或瓶插、或剛健霸悍或玲瓏娟秀、或渾厚華滋、或清靜婉約,幅幅畫得秀潤恬靜,飄逸清麗,優雅鮮活,靈秀豐實,溫馨平和,彷彿能觀其態而聞其香。其用筆起伏有序,概括瀟灑,往來穿插,舒展流暢,清氣瀟然,濃潤勁健,氣脈貫通,富於彈性,風致翩翩,剛健含婀娜,端莊雜流利,自然地顯現出花葉翻轉變化和繁密之勢,以及俊秀飄逸的韻致。畫風不拘一格,略無雷同,意趣迴殊,少而不覺其寒悴,多而不覺其糾紛,繁簡得其所宜,且經營得體,筆墨嫺熟,讓人既可以讀到儒雅典麗的傳統水墨精神,又有一種平民的樸素親切感情,感受到來自鄉野和大自然生機勃勃的氣息,真乃芳溢九畹,蔚為畫苑之大觀。

  就是這幅《百蘭圖》,在1995年中國美協和台灣中國畫研究會共同主辦的書聖杯書畫藝術大賽中獲得最高獎(銀獎,缺金獎)。自此,人們便以“蘭花以仔”呼金。時任中宣部副部長的翟泰豐更是以此四字贈金。面對人們的贊揚,金曉海雖不敢自我陶醉,但他卻有幾點卻之不恭。成功的那種喜悅自然也會湧上他那赤子心頭,讓他興奮得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那時他真有點幾得意忘形。

  

  做為苦學派的金曉海,畫竹也是從傳統中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以苦人所不能苦、練人所不能練的苦行僧式的殉道精神,以最大的功力深挖傳統,在逐步學習中領悟中國傳統繪畫的精神和審美品格,以至真正誠的感情投入到墨竹畫的創作中去,潛心在墨竹藝術領域磨煉探討。他畫竹走的是鄭板橋之路。鄭燮畫竹隨意揮灑,筆趣橫生。鄭繪新竹,叢篁密筱,翠煙如織;畫老竹,霸根長節,風雨不搖;寫晴竹,清森映日,蕭蔬有致,生機勃勃,蒸蒸日上;寫雨竹,雨絲飄灑,滴瀝瀟湘,潤物無聲,似聞竹響共雨聲相亂;寫雪竹,銀披枝葉,凌霜勁節,力抗風雪;寫風竹,或疾風勁立,或微風搖曳;寫月竹,夜深月明,寧靜致遠。金曉海常面對鄭氏的各式墨竹圖苦思冥想,手摹心描,努力化鄭竹為金竹。對墨色的濃淡深淺,行筆的快慢節奏,構圖的虛實疏密,金曉海逐步“成竹在胸”,立意筆先,然後凝神靜氣借象達意,手起筆落,或深或淺,隨意點綴。他以書法用筆入畫,將西方的光影與中國畫的毛墨之美完整地融和在一起。將竹竿處理成邊緣濃中間淡的筆墨效果,一筆寫出復筆的意趣,而後趁濕濡勾點,使竹節醒目脫透,竹葉形象逼真。他筆下的一幅幅墨竹圖,縱橫捭闔,氣勢酣暢,疏枝密葉,綿邈多姿,簡約處,氣動生風,得氣而活,繁密處,蒼勁渾厚,節節渾厚,筆筆畫出“竹”的凌雲之志,體現出竹子的雄強,博大、靈透、深邃之美,處處透露出畫家之更高境界的審美情趣,使作品給人以全新的視覺感受,令觀者無不心悅神暢。

  

  提起畫梅、畫菊,金曉海自己說不如畫蘭畫竹那樣得心應手。其實,他對梅花和菊花同樣熱愛有加,畫梅畫菊同樣下了不少苦功。他對歷朝畫梅名家,從1700多年前南朝張僧繇的《梅圖》,到宋代揚無咎《雪梅圖》,到元代“梅花屋主”王冕的《墨梅圖》以及明清以來層出不窮、流派紛呈的畫梅高手都曾用心研究。梅樹幹如何畫的蒼勁有力,樹幹上的苔蘚皴如何顯示出雪壓霜欺,久經歲寒而貞固頑強、不屈不撓精神,以及花鬚的長短,花蕊的參差錯落,花瓣的前後左右、陰陽向背的各種姿態等,他都曾到超山、靈峰等梅林聖地細細觀察。經過多年的努力,金曉海的梅花也逐步形成自己的特色。他以意命筆,以情導墨,心隨筆運,神運跡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隨意而不失規矩,暢神而且切合形質。他的墨梅、白梅、紅梅、雪梅,玉滑冰肌,或繁枝密花,或疏影橫斜,或冷艷寒香,千姿百態,各領風騷。

  

  “耐寒唯有東籬菊,金粟初開曉更清。”(白居易句)說到金曉海的菊花圖也同樣頗具金家特色。他筆下的菊花柔嫩多姿,色彩典雅,俯仰向背,左右顧盼,疏密穿插,上下呼應,百態千姿,盡態極妍,枝葉蒼勁渾厚,花瓣瀟灑秀美,筆墨出神入化。他平時喜歡把梅花菊花畫在花瓶或花盆裡,同樣是筆墨流暢,線條光潤。一束秋菊之清雅,嬌而不俗艷;一束紅梅之寒香,俏也不爭春。金曉海雖不是一個天才畫家,卻是個為一苦學而勤奮的畫家,他有今天的成就,全由“苦寒”而來,全靠“用功”二字。如今,他正當中年,“用功”的空間大且前途無限。

(王維友/杭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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