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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盛开的季节

钟一凡

  阳春三月,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

  我对油菜花的深厚感情应是孩童时候就滋生了。那油菜花真美,美得勾人心魄;那油菜花真艳,艳得人睁不开眼睛;那油菜花真浩瀚……

  油菜花开的时候,已是依依杨柳,轻拂水面,摇荡春风,这时候乡下河里的甲鱼最肥了,塘鲤鱼也肥了。农民兄弟说的“菜花甲鱼”,“菜花塘鲤鱼”,就是指油菜花盛开时钓塘鲤鱼、捕甲鱼正当其时。此时的塘鲤鱼、甲鱼是最肥硕了。其实,这时候所有鱼类也是最活跃了。乡下村民用竹子编成了“罩笼”,在清晨时候沿河岸走走,常见有交尾、接喋的鲫鱼露出水面,这一“罩笼”罩下去,说不定就能罩到好几条肥鱼呢!

  年幼的孩子们,则在最晨曦时候去捉蜜蜂。不知是蜜蜂在昨天采蜜累了呢,还是有贪睡的习惯,常常在清晨还躲在墙壁的缝隙里,在缝隙洞里睡懒觉。我们只需用小小的、细细的、软软的竹枝,就能把它们一个个逮正着。被放进玻璃瓶子里的蜜蜂此时嗡嗡叫唤,看着飞出无望,无奈中只好在瓶子里啄我们早已给它们准备好了的食物──油菜花。

  太阳升高了,蜜蜂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它们是在采蜜,抑或是出来玩耍的。这时我们望着飞去的蜜蜂齐声唱起儿歌:“蜜蜂蜜蜂,上洞上洞;上得高,给块糕;上得低,给吃梨。”言为心声。从儿歌中可以知道:在孩子们的心目中梨要比糕好。上得低,给吃梨,是以梨来引诱其飞得低,飞到我们能够摸得到的洞隙里,这样我们准能逮个正着。上得高,只能望蜂兴叹,望高洞而无奈──你上得高,只能吃一块淡而无味的糕了。

  现在想想,蜜蜂焉通人语?它们飞高飞低完全出自它们的本能,和我们的愿望,和我们唱的儿歌完全不搭界。但这儿歌却反映了我们跳跃的童心、幼稚的期冀。

  油菜花盛开的时候,几个孩子不常常聚在一起,到油菜花地去玩捉迷藏。油菜花开正是我们放飞童心的时候,也是我们乡下孩子最快乐的时光。

  阳春三月,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面对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我情不自禁地举起照相机将童年的怀念与勾人魂魄的油菜花一一摄入镜头。

(钟一凡/宁波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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