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縣是全國唯一的畲族自治縣,這裡畬民種茶,畲鄉民俗處處有茶的烙印。茶歌就是其中一民俗,隨著旅遊事業的發展,遊客到了畲家作客,聽畲民唱茶歌已成人們的最興趣的項目之一。
我國五十六個民族之一的畲族,是一個歌唱的民族,畲族人民以歌代言,以歌言物,以歌抒情,以歌傳茶,以茶作歌。在畲歌的海洋裡,到處洋溢著豐姿多彩神鳳里的茶歌。
畲族的「採茶歌」,有四季採,有正月到十二月的正採,有十二月到正月的倒採,還有閏年的「十三採」。摘春茶時唱的「摘茶歌」,有夫妻對唱,有郎妹對唱,有姑嫂唱答,還有採茶女與路人酬唱。揀茶時又有「揀茶歌」,茶女邊揀細茶邊訴情,至於,茶山情歌等,因茶說愛的情歌就多難以細數。在畲族的勞動歌、禮儀歌、情歌、酒歌和雜歌中,隨處可見「茶歌」,可以看到茶文化的深遠影響。
如迎親時的「敬茶歌」: 親家嫂唱:迎親花給進娘家,大男細女笑哈哈。樹梢橄欖果未黃,先上一盆寶塔茶。 親家伯唱:端凳郎坐就算是,又來泡茶怪細膩。清水泡茶甜甘蜜,寶塔濃茶長情意。
畲民茶餘飯後,為了調節精神,又有「抒情茶歌」: 晚飯吃飽進家來,手提燈籠採花栽(指茶)。 手扛籠燈採花鳥(花枝),花鳥雙枝葉相對。 晚飯吃飽過家走,手提舨籠燈看花青(指茶)。 手扛籠燈看花鳥,花鳥雙枝葉相對。
畲家到了陽春三月清明時季採茶時,夫妻上山就唱「摘茶歌」: 茶樹生在對面山,清明時節葉青青。 郎提籃來娘提簍,提籃提簍摘茶青。
娘嫂上山就唱:「摘茶盤答歌」,也頗有情趣 姑問:山坡栽茶長又長,姑嫂二人上山崗,你鄉有無茶米樹,茶米泡茶有無嘗。 嫂答:從小來到你這鄉,我鄉也是出茶鄉。我鄉也有茶米樹,茶米泡茶清又香。
畲民在茶葉採回來之後,又揀茶棒製烘乾,在此期間唱的茶歌,與茶商貿易,青春年少茶女掛起鉤來:如:
正月揀茶正月時,蘇州茶客還未來。 今年做茶蝕了本,明年怕伊沒敢來。 三月揀茶三月三,揀茶阿妹好後生。 面打江南蘇州粉,好像日頭正上山。
這首「揀茶歌」中看出茶女的情懷。
其實在畲家茶中,談情說愛者何限於此,在畲族山歌中就有「茶山情歌」,其內涵情感相當魅人: 女:清明時節百花香,望見茶山綠茫茫;妹妹上山摘茶葉,哥哥田間去插秧。 男:哥在田裡手插秧,時刻抬頭望山崗;哥心有意望我妹,我妹無心望哥郎。 女:妹非無心望哥郎,手拉茶枝採茶忙;哥勤插秧妹勤摘,勤勞節儉好家堂。 男:妹採茶哥來插秧,你我都是為社忙;插秧田間近風笑,茶樹圓坪情意長。 女:枝樹茶葉情意深,葉葉好像阿哥心,茶心生在茶葉內,妹心掛在郎心邊。 合:蜜蜂雙雙採花心,情人一對在茶林;合作茶園常來收,情哥情妹情更深。
還有一種,叫「茶娘歌」,說的是茶娘春夏秋冬四季,從正月出門去拜年,到十二月回家,在路上見到新鮮事,也用茶歌形式唱出來,這是敘事的茶歌: 夏日茶娘樹下涼,路裡碰著砍柴郎; 窮人過年三升米,富家過年殺豬羊。
以上茶歌,證明了畲族自古至今為茶而唱的歌,遍地生根延衍不息。而圍繞著茶而面世的舞蹈也不為遜色。如《採茶舞》、《採茶燈》是畬族傳統舞蹈獲過獎。《喜鵲嶺茶歌》是唯一反映畬族人民茶事活動一部電影,為景寧畲鄉一位有較高文化修養的業餘作者寫作的劇本,上海電影製片廠在景寧畲鄉改編拍攝曾揚名一時的一部好電影,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
目前,進入新世紀的美好時光,畲族文化正向縱深發展,茶文化已成為畲族文化藝術的熱點,正在起飛,前途無量。有歌為證:
畲山處處有茶園,名茶代代佳話傳。 畲家重視茶文化,到處茶歌唱不完。
(毛榮耀/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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