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居蕭山樓家塔概況
我家世居蕭山縣最南端的樓家塔,此地叢山峻嶺,盛產毛竹,附近村落疏落,亦為樓氏分支所處。當時有千戶人家,皆以耕讀為業,多為樓氏子孫,鮮有異姓人氏。樓家塔與諸暨縣之次塢鎮相距十里,河上店為抗戰時縣政府所在地,以及與相距十五華里的富陽縣章村鎮(現改名為常綠),數鎮犄角相依,是抗日時期第三戰區前哨重鎮。先後曾駐軍一九二師與七十九師柴毅部、文禮部兩部隊,民國二十九年日軍偷渡錢塘江後,成為抵禦日軍的精粹部隊。抗戰時,杭州等地諸多市民因避難紛紛前來上述四市鎮居住,故均有街市,所以戰時雖遭日軍蹂躪,卻曾熱鬧繁榮一時。山居村落全賴耕種土地生產為生活資源,生產毛邊紙是重要產業。
我家先父早年與舅父金甫嘉氏在浙贛鐵路的江邊站工作。民國二十九年冬,因日軍偷渡錢塘江,鐵路拆至諸暨湄池;繼續擔任運送物資、人員及部隊。時余尚幼年,但留有印象。曾在湄池山村私塾就讀,不久鐵路改以諸暨為起點,家父雖欲繼續服務而不能,方遷回樓家塔這個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家鄉。光陰荏苒而有日暮途窮艱困之感。
抗戰幼年時就學生活的窘境
此時全賴祖宗啟運公之餘蔭,當年所立所置的祭祀、私塾與救濟貧窮的一百二十畝祭祀田,數年輪值一次,數房分享。我家無人能耕耘種植,皆以賃租於佃農藉以維生,有時亦蒙父輩之舊屬友好支持;抗戰時期,大家生活艱苦,不以為恥。在樓家塔時,均蒙族人照顧,尚有能避風雨日曬之餘屋可居。此時我就讀樓家塔小學,學校無校舍,以祠堂、廟宇以及私人大宅供做校舍,使之絃歌不輟,校舍常遷,係因應部隊進駐所致,軍事第一,大家都能體認戰事重要。
我因家貧,努力向學。當時幣值通膨,學費以學米代繳,家無餘糧。生活艱苦,而知唐代顏真卿(七O八~七八四),唐臨沂人,玄宗時為平原太守,安祿山反,倡議討賊,肅宗時,亂平,遷刑部尚書;生活艱苦,時有斷炊之虞,函友已食粥多日,祈能供米若干以濟急。可見戰亂帶給百姓甚至高官,都有窮困之聞。(註:文天祥〈正氣歌〉中的「為顏常山舌」,即是顏杲卿,為顏真卿堂兄;玄宗時為常山太守,偕弟抗安祿山,戰敗被執,割舌而死。)我家更是貧窮,自家無生產能力,全靠祖宗祭祀田維生。記得有一年,繳不出學米,以稚齒之年,步行數十里去諸暨之珊塘蔣家,父之舊屬家借米一斗以應。未蒙老師的鼓勵,反受奚落,因而棄學中輟。時大豐紙行設於樓家塔,承店東俞玉田先生垂憐,收我為學徒,作灑掃庭院、洗濯擦掃之事。聖人孔子嘗曰:「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不恥自己之工作,並重自修好學。
崇敬蔣委員長抗戰救國精神
當年我們雖在稚齡,但已知道蔣委員長領導全國軍民,以艱苦卓絕精神,抗戰到底,持抗戰必勝信念。當時我已能捧讀《抗戰建國綱領》這類黨的書刊,崇敬抗日將士,更崇敬蔣委員長,艱困領導抗日戰事。
青少年從軍成為蔣委員長侍衛
民國三十四年抗戰終獲勝利,商家均遷返杭州、上海之地,環境大為改變,有些公司遣散。時我已十六歲,若返家種田亦無田可種,正在模索祈求出路。三十五年,政府還都南京,國民政府警衛總隊,解甲資遣在抗戰時任 蔣公護衛多年辛勞的衛士,一方面則在浙江招考年輕新衛士。我得同學相告,並因蔣委員長是我心目中崇敬的英雄偉人,所以不顧父母的反對,隨同學們去杭州西湖邊的青白山居向蔣委員長衛士招考報名處投考。時我尚未滿十七歲,同時雖筆試、口試成績尚可,但身高不足。幸隊長陳綱認為此少年過了這年冬天身高即將成長而錄取。達成了我從軍的初步目標,我崇敬 蔣公偉業與對國家的貢獻,始終秉持一個信念,能追隨領袖,自我努力,必有成就的一天。
來台後追隨蔣公受其教誨
來台灣後,任為侍從,追隨左右,親受教誨,奠定日後任職中央或地方之基礎。先後服務於中央與地方政府,為民眾服務,為地方建設,報效國家,極盡棉薄。成效卓著,當可上慰歷任長官,亦可自我安慰。
祝同鄉會續發揚兩浙文化
今年欣逢台北市浙江同鄉會成立七十週年大慶,並有換屆改選理監事之舉,余衷心祝禱同鄉會諸鄉賢先進,在既有基礎上繼續推展兩浙文化,使之發揚光大,嘉惠諸鄉長,瞭解鄉情與鄉土人文優良文化之傳播。此亦余之另一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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